剪秋忙道:“皇后娘娘正梳妆呢,娘娘来得好早,请进去先坐坐吧。”
皇后宫中照例是从不焚香。青金瑞兽雕漆凤椅边有架海口青瓷大缸,里头湃着新鲜香橼,甜丝丝果香沁人心脾。进去坐盏茶时分,闻得香风细细,珠翠之声玲玲微动,忙屈膝下去。昨日按品大妆,倒看不出皇后病色,只
轻轻点点头,送走玄凌,梳洗妥当,便带着槿汐与浣碧同去皇后昭阳殿。
此时天色还早,晨光金灿明朗,照在昭阳殿琉璃瓦上流淌下大片耀目流光,连着雕栏玉砌也别有光辉。昭阳殿外花木扶疏,皇后最爱牡丹盛开如繁锦,反射着清亮露光,姹紫嫣红片,倒也十分好看。
向浣碧轻笑道:“比起第次来时,昭阳殿可是华丽不少,大有气象新感觉。”
浣碧嘴角扬扬,露出几分不屑与恨意,“小姐当日初来之时乃是华妃当权,皇后节节退后,如今后宫之中可是皇后人独大天下,自然今非昔比。”
微笑颔首,“你看事倒清楚。”指指苑中牡丹,“没芍药,牡丹就开得这样好。若旁花花草草多,牡丹自然没有光彩。”整整衣袖,“咱们进去罢。”
皇后娘娘。”浣碧轻快应,转身去准备。
玄凌边捂脸边道:“皇后那里什没有,你自己吃着就是。”
笑得大方得体,“皇后那里有多少都是皇后,臣妾只是尽点自己心意罢。皇上也不许?”
他走过来扶着肩,拨拨耳上银嵌米珠耳坠,道:“去就去吧,怎打扮得这样素净,朕瞧着楚楚可怜样子,点妃子华贵气派都没有。”
含笑把脸颊贴在他掌心,柔声细语,“臣妾终究只是妃嫔而已,皇后母仪天下,臣妾在她面前自该安守本分,谨小慎微,不敢张扬。何况天下间最华贵就是皇后娘娘,臣妾怎敢在皇后面前过于奢华呢。”
话音刚落,却见个小宫女打湘妃细帘出来,瞧着打量两眼,好奇道:“这位小主是谁,从前倒也没见过。”
话还没说完,剪秋已经闻声而来,“啪”击拍在那小宫女后颈,喝道:“眼皮子浅糊涂东西,这是柔仪殿莞妃娘娘,嘴里胡咀什小主。”
冷眼看着,见她教训完,方含笑道:“不是什要紧事,告诉句就得。”
剪秋忙见礼道:“是奴婢不好,没好好教导着这些不懂事。”她停停,“也难怪她们眼皮子浅,娘娘离宫时她们还没进宫来伺候呢。娘娘不要生气才好。”
满心不悦,然而也不发作,只是和气微笑,“本宫怎会和她们置气呢,皇后可起来?”
玄凌半是怜惜半是娇宠,抚这脸颊道:“若后宫诸位妃嫔都似你这般想就好,朕果然没有疼错你。”
亲自把金镶玉束带束在玄凌腰间,盈盈望着他道:“皇上安心去早朝吧,若是迟只怕又要听朝臣聒噪。”
他停停,看道:“你都知道?”
愈发低头,几乎要抵到他胸口去,“臣妾身份尴尬,外头有些话也在情理之中。况且臣妾确不配住未央宫…”
他示意噤声,温言中有眷眷歉意,“旁人话不必记在心里,朕只是想竭力补偿你这些年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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