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间,各宫妃嫔到,端妃、敬妃分坐皇后东西下首,紧跟着端妃坐下,敬妃之后便是刚进昭仪胡蕴蓉,依次坐下。嫔妃间互相见过礼,皇后道:“莞妃初初回宫,位份仅在本宫之下,与端妃、敬妃并列三妃。端妃与敬妃也就罢,其余各位妹妹这几日里就该去莞妃宫里向莞妃请安见礼。”
显赫回宫,声势隆重,又怀着身孕,嫔妃们莫不恭谨答应,唯有胡昭仪小巧下颌微微扬,转眼看向别处。
皇后又向敬妃道:“如今莞妃回来,敬妃你也该多带着胧月帝姬去莞妃宫里走走,到底莞妃是胧月生母。等莞妃生产之后,胧月帝姬也该送回柔仪殿去,你这个养娘再亲,到底也比不上人家生母。”
敬妃漆黑恬美眼珠微微转,不觉神色黯然几分,口中依旧恭敬道:“臣妾遵旨。”
皇后环顾下首,忽而秀眉微蹙道:“滟常在呢?怎地今日又没来?”
开牡丹,忙按着从前规矩,从皇后手里接过花朵,端正簪于皇后髻上。
皇后深深看眼,笑盈盈道:“莞妃礼数倒周全,从前服侍本宫簪花规矩倒点都没错。”
谦卑地躬着身子道:“服侍皇后是应当,臣妾不敢忘记规矩。”
皇后看着,笑意微敛道:“晃四年,瞧着莞妃样子,在甘露寺里来倒不改分毫,倒似更见风韵,当真连岁月匆匆,都格外疼惜莞妃,全不似本宫人老珠黄。”
皇后说得客气,然而话中隐有自伤之意。慌忙跪下,“娘娘母仪天下,如这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若娘娘说自己人老珠黄,那臣妾便是连鱼眼珠子也不如。”再度叩首,“若是因为臣妾而让皇后出此伤感之语,那就是臣妾罪该万死。”
胡昭仪俏脸扬,掩唇笑道:“滟常在身子娇弱,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这里疼那里痛,这样娇贵身子难怪老不能来向皇后请安。”
福嫔性子最敦厚和善,又与滟常在居处邻近,便道:“回娘娘话,听说滟常在早起来不舒服,是而不能来向皇后请安。”
胡昭仪摇摇团扇,巧笑道:“皇后瞧说得如何?”说罢往案几上撂扇子,道:“到底是福嫔性子最好,不仅与祥嫔相处相安无事,连最难相处滟常在也能说话,可见真真是个好人。”
心中惊,胡昭仪说话怎这样大剌剌,不自称“臣妾”,反而以“”自称,可见是
皇后停顿片刻,方笑道:“本宫不过随口说说罢,莞妃不必这样诚惶诚恐。”说着又嗔身边宫女,“染冬还不快扶莞妃起来。”
陪笑道:“皇后说起保养容颜道,昨日臣妾回宫,见太医院送来珍珠养容丸和白术增颜膏,臣妾见都是好东西,不敢人私用,特意拿来献给皇后。”
皇后微微笑,“莞妃有心,本宫怎会拂你片好意呢。”皇后看眼盘中供上东西,道:“都是好东西,莞妃刚回来太医院就如此有心,可见是皇上预先吩咐。”
神色谦卑,道:“皇上怕臣妾因孕出斑,才叫拿这些东西养着。其实臣妾姿容粗陋,这些东西吃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为娘娘更增光彩。”
如此言笑晏晏,皇后慈爱,妃子恭顺。仿佛与皇后直和睦,并无半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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