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踌躇着看眼,慌忙又低下头去。玄凌见她这样神气,愈加狐疑,道:“你只管说,没人敢责怪你。”
浣碧“扑通”跪下,呜咽着道:“傍晚小姐和惠贵嫔从太后处回来,差点从轿辇掉下来,因而小姐受惊吓。”
玄凌惊得站起,“好端端怎会从轿辇上掉下来?”
浣碧低着头,“是抬轿子内监们不当心,踩鹅卵石滑倒。”
“是在哪里滑?”
小腹,道:“不管是谁,既做得出来,就别怪容不得她!”
眉庄道:“你好自珍重着,先回棠梨宫,免得皇上来要与他照面。”晓得眉庄对玄凌是避之不及,便亲自送她出去,回宫和衣睡下。
不过盏茶时分,外头声递声通报进来,“皇上驾到——”
只作没听见,索性用辈子蒙上头装睡。隐约听得槿汐带着众人迎出去,“皇上万福金安,娘娘身子不爽,正在内殿睡着呢。”
玄凌进来脚步便有些匆忙,壁走壁道:“娘娘身子为何不爽?叫太医瞧没?怎不早早来告诉朕。”话音未落,人已到跟前,他掀开被子焦急道:“好好怎不舒服?”
“玉照宫附近六棱石子路那里。”
玄凌闭目片刻,骤然睁目道:“六棱石子最是防滑,怎会有鹅卵石?这事不是责罚抬轿辇奴才就能。”他轻声道:“嬛嬛,你是疑心有人要害你,是?”
忙摇头,惶恐道:“怎会?臣妾不敢这样想。”垂着脸,带幽咽哭腔,“臣妾只是觉得自己命数不济,虽然承蒙皇上垂怜得以再度侍奉在侧,可是随意走走都会滑跤,只怕终究还是没福气保住这个孩子。”
玄凌口气里带斥责,那斥责也是柔煦得像拂面轻风,“胡说,咱们孩子是最有福气孩子,怎会保不住?今日事不仅是那些奴才不懂事,只怕是有人看不过朕宠爱你才故意为之。”他扬声唤李长进来,沉着脸吩咐道:“去把今日给莞妃抬轿辇内监都痛打三十大板,打完再给朕好好审问。敢动朕人,朕绝不轻饶!”
李长躬身应,正要出去。忙唤道:“皇上——”起身,扯住玄凌衣
内殿里暗沉沉,因着玄凌闯入,宫人们迅捷地把鎏金蟠花烛台上红烛点燃。柔仪殿烛火上佳,点燃时也无分毫烟气散出。睡得鬓发松散容颜就这样突兀出现在玄凌面前,连同松散纠结蔷薇粉银线浣纱寝衣。蔷薇粉是很娇嫩颜色,用来做寝衣更是添几分娇艳,睡得衣衫不整,脖子下几颗琵琶扣都松开,露出清凉锁骨。玄凌喉头动下,示意槿汐等人出去。然而抬头刻,玄凌却心疼。因为这样娇艳蔷薇粉,愈加衬得面色惊惶而苍白,仿佛嫣然花瓣里点仓惶浮动花蕊。他在床边坐下,低低道:“可是母后给你委屈受?”
当即否认,“太后向待臣妾极好。”
他松口气,“母后待你好就好。”他语气温软下来,把搂在怀里,“到底怎不舒服?脸色这样难看。”
伏在他胸前蜷缩成团,低低道:“皇上,你就这样抱着臣妾好不好?”
他脸颊帖着额头,沉吟片刻,唤浣碧进来,道:“你是娘娘陪嫁,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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