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子陪笑道:“听着很热闹呢,娘娘要不要去瞧瞧。”
美人蕉开得如火炬般,树树炽烈地红着,或是吐露娇嫩鹅黄与艳媚橘色,朵朵妩媚柔软地着,似慵懒春睡美人。
丛丛舒卷自如嫩绿之后,却是敬妃抱着胧月小小身躯,正仰头看着天边云彩说笑。胧月双手勾着敬妃脖子,头靠在敬妃肩上。敬妃手抱住她,手拿绢子不时为她擦拭额头汗水,时而吻吻她脸颊,逗得胧月咯咯直笑。
心下酸涩,正要悄然退开,敬妃已经瞧见,略略有些尴尬,道:“莞妃来。”
胧月不情愿地从敬妃怀里跳下来,勉强行礼,道:“莞母妃好。”
笑着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罢。”
端妃轻轻笑,眼波流动,“可怜天下慈母心罢,她们父亲可未必顾得上。像胡昭仪和睦帝姬皇上倒看上些,满月时就给起名字叫珍缡,可见是爱重得如珍如宝。犹是这样胡昭仪还是不足,抱怨胧月早早就有名字。她哪里晓得妹妹你为胧月苦楚。当真是生在福中不惜福。”
不以为意,只微笑道:“她福多人贵重,自然不怕折损些半些。”当下端妃留同用饭,方才送到仪门外,看着路去。
路上安静,便向引路小允子道:“左右天色还早,不如去太液池边走走也好。”于是路穿花分柳,沿着太液池徐徐行走。
彼时夕阳西下,天空里尽是五彩斑斓晚霞,铺开满天缤纷。
好记性呢。”向温仪道:“你小时候莞母妃还抱过你呢。那时你爱玩,总摘身上溜金蜂赶菊别针去。”
温仪侧头想想,脸颊有清丽透明光泽,忽而笑道:“是呢,那别针被良玉玩好些年,如今还在匣子里收着呢。”
端妃指着她道:“你脖子上那个璎珞圈便是前两日你莞母妃着人送来,你也该亲自道谢才是。”
温仪端正福福,道:“谢过莞母妃。”
端妃叫过她去,用绢子仔细擦着她脸柔声哄道:“跑会子也累,去歇歇就用晚膳吧。”说着便叫如意领下去。
张开双手向她,微笑道
这样静静看霞光万丈,仿佛是很久以前事。
其实也还没有多久,有个人对说:“此刻起坐着,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安静享受片刻平静吧。”
而如此平静,此生亦不可再得。
心如这面太液池水,表面来看平静无波,而暗潮纷叠瞬间,连自己也不能自制。
有欢悦笑语之声从身后美人蕉丛传来,振作精神笑道:“才用过晚膳呢,端妃又许温仪帝姬出来跑,仔细肚子疼。”
端妃转脸问:“给温仪项圈可是每个帝姬都有吧,可别落人家闲话。”
“都给,连胧月也是样。”顿顿,“只不知吕昭容家淑和帝姬叫什?从前仿佛也没有名字。”
“也是到年纪才取,叫做云霏。”
笑盈盈道:“好听是好听,只是在帝王家未免小气些。”
端妃抚着鬓边芙蓉花道:“你不晓得里头缘故,当年吕昭容是在云意殿被皇上亲自挑上,所以给帝姬起这个名字以做念想,也好叫皇上念及旧情多多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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