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忙躬身出去。
槿汐笑吟吟为斟上新茶,道:“娘娘这样做是大快人心,可是为何娘娘会对祥嫔这样动气,若在从前,娘娘必定笑置之。”
微微笑,“你且看着,自有道理。”
到第二日,宫中人人尽知赏祥嫔壶糙米珍珠汤给她解梦魇,喝得她吐得起不床。玄凌来看时也不生气,只哈哈大笑,“你和祥嫔置什气,她就是这样性子,虽然肤浅张狂,倒也可爱。”
对镜梳妆,只看着几缕发丝被浣碧扭在手里左旋右盘,灵动如鲜活般,施施然道:“皇上是想后宫以后都这样明争暗斗成风呢,还是要福嫔样好性子都受委屈才高兴?”
在福嫔寝殿时,便想尽法子把皇帝请走。而她偏偏容貌比福嫔美,性子更伶俐些,所以玄凌难免加以偏爱。
垂下眼帘,道:“本宫离宫前祥嫔就这个样子,怎这些年脾气点不改?”
李长道:“也是福嫔小主太老实。个宫里住着,也不肯撕破脸,更是不肯向外人道出苦处,由着祥嫔小主胡闹这些年。”
以手支颐,定定道:“皇后和敬妃也不管管?”
李长低头道:“敬妃娘娘…其实敬妃娘娘这些年只是空有个协理六宫名义,内里是什也说不上话。而皇后…左不过是两个不太得宠嫔妃闹着,不痛不痒申斥两句也就过。”
玄凌握着肩笑道:“福嫔虽然委屈,倒也没说什。何况这些事怎算得上明争暗斗呢,嬛嬛你未免言重。”
看着浣碧梳成灵蛇髻,将碎发都用茉莉水抿紧,又在头发里埋进几朵茉莉花,只闻其香不见其形,在蛇口处嵌枚硕大熠熠明珠,再不加多余妆饰,干净清爽。正色道:“皇上岂不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皇上以为不过纵容祥嫔几次,却不想后宫众人以后都会群起而效之,福嫔流日久难免会心生怨恨,而祥嫔之流则恃宠而骄。如此宫不宁则后宫不宁,长久下去岂非成大祸。”见玄凌若有所思,又道:“而且皇上明明是翻福嫔牌子,祥嫔却拿腔作势。她若真梦魇就叫太医治着,非要这样劳师动众。皇上日日都要早朝,岂不是连朝政也被祥嫔误。若太后知道,还要怪皇上不懂得保养自己,又生事端。”
玄凌若有所思,含抹笑色,道:“朕时纵容祥嫔气性
暖阁中脉栀子花幽幽吐露芬芳,闻得久,那香气似离不开鼻尖般。厌烦道:“祥嫔嚣张真是让人难耐。本宫无协理六宫之权自然不能处置,然而也不愿袖手旁观看笑话儿。”转脸吩咐李长,“既然祥嫔说梦魇,就给本宫赏赐壶糙米珍珠汤给她,记得要拿五个海碗那大壶。”
珍珠是寻常薏米仁,也就罢。糙米是脱壳后仍没有仔细弄干净米,口感粗,质地紧密,煮起来费时,即便煮熟也难以下咽。
李长掌不住笑声,道:“娘娘主意好,可以杀杀祥嫔骄气,又叫人挑不出错出来。”
槿汐抿嘴儿笑道:“祥嫔小主梦魇要紧,也不必煮熟,滚就拿过去罢。”
大为不屑,“皇上想必还在她那里,李长你亲自拿去。当着皇上面她不敢不喝。不是梦魇?就让她好好喝壶,不许喝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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