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接连数日,祥嫔见便似老鼠见猫般,能避则避,尽量不与照面。实在躲不过,也只是远远离着,勾着头似没见到般。当然,她不是只因为糙米珍珠汤缘故惧怕于。甚至初初两日,因着迫她喝下糙米珍珠汤,她背地里怨言是极多。
那日恰巧槿汐和花宜陪着从永巷往敬妃昀昭殿走,永巷里多住失宠宫嫔与不得志宫女,因而空冷寂寥,常常许多房舍都是空置着。花宜走到半路急着解手,回柔仪殿与昀昭殿都远,便权宜要在永巷空舍里寻个方便所在。
然而她久久不出来,与槿汐也着急,便往她去方向走去,却见花宜袖手站在堵墙下,皱着眉头默默侧耳倾听。
时好奇,便也走过去。在宫里久,就会发现听壁脚其实是个不错消遣法子。尤其是像这般离宫久人,许多上不台面明里说不出口话,都可以在无数个犄角旮旯里获得隐秘信息。因为偌大寂寂宫廷,从来不缺乏流言,也不缺乏抱怨。你可以听到宫女们相互抱怨声,怨天怨地怨主子,怨命运青睐从不降临到她们头上;也可以听到内监们窃窃私语,皇帝今日宠是那位嫔妃,今儿又得多少赏赐,那是顶要紧事情;还可以听到小内监与相好宫女低喁而热切亲热和某个不得志嫔妃掏心挖肺诅咒和求告。你可以在某个貌似冷僻墙角下站上天,然后熟知宫里许多原本看似隐秘故事。
花宜是听壁脚好手,也懂得如何适时地把想说话传到
,倒生出这许多不是来。”
微笑道:“哪里是皇上不是呢,是祥嫔太任性。”叹口气道:“说到底祥嫔进宫也这些年,还这样不懂事,当真叫人无可奈何。臣妾虽然对她略作告诫,却不知她能否引以为戒。”
玄凌略略沉吟,道:“如你所说,朕是该对祥嫔略施薄惩,也对福嫔加以安慰。”他拉手,赞许道:“嬛嬛此行,很得大体。”于是当下便吩咐停祥嫔半年俸禄,又赏福嫔许多东西聊表安慰。
此事出,后宫风气顿时有所改善,甚少再有妃嫔敢恃宠而骄,撒娇撒痴。连眉庄来看时也笑,“太后知道很欣慰呢,不住口赞你。”
淡然微笑,“太后也知道?”
眉庄道:“合宫里还有谁不知道。莞妃娘娘好大气势,下子便压住后宫争宠倾轧之风。太后原本还对你心存疑虑,现下也万个放心。”
侧首道:“你哪里晓得为难之处,若不拿祥嫔做样子,难免太后总对心存疑虑,怕狐媚惑主,现在动手张扬,少不得更有人把恨成眼中钉。”
眉庄凝眸片刻,道:“讨太后喜欢才最要紧。”
屏住嘴角将要扬起笑容,淡淡道:“在太后眼里,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哪里上台面。何况后宫倾轧之风哪里能压得住呢,不过能有所收敛罢。”然而心里真正在意却是太后态度,祥嫔之事则是为打压后宫倾轧之风,让妃嫔有敬畏之心,不敢轻易造次;二则正如眉庄所说,没有太后疑虑,才真正如挣脱束缚游鱼,也真正巩固自己地位。
想到此节,饮着口茶水,兀自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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