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披香殿时,端妃已经泡好茶水等,茶香袅袅之间,让人浑然忘却方才种种心机较量,紧绷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端妃喝是盏槟榔参草茶,她徐徐饮口,见神色凝重,便对吉祥道:“去煮剂桑菊凉茶来。”她
急火攻心,怒道:“你是太医,必然能治。再不然,叫温实初来,你们同来治。若保不住徐婕妤和胎儿…”直瞪着卫临,“本宫要你拿命来抵!”
卫临惊,忙道:“微臣必当竭尽全力。”
道:“不是要你竭尽全力,是要你定保住她们母子两人!”
“是”,他沉吟片刻,朗然道:“那请温太医同到此斟酌。”
头也不回吩咐浣碧,“去请温太医到空翠堂,就说本宫以当年托付端妃娘娘般把徐婕妤托付给他,他自然知道分寸。”
出宫门,算不得违抗圣旨。她嘴角含抹凄凉微笑,驻足看着玄凌拥着陵容离开身影,眼下点泪痣鲜红如血珠般。她玉兰色轻纱薄衣被风扬起如雾,身形单薄如纸,倚靠在朱漆大门阴影里,凄楚得似片无人注目落叶。
时不忍,上前搀住她手,道:“婕妤受惊,好好进去歇息吧,免得伤孩子。”
徐婕妤微笑淡淡在唇边绽开,声音哀凉如冬日里凝结第朵冰花,茫然道:“娘娘都知道嫔妾受惊,皇上怎就没有想到呢?”
心口拂过丝浅薄难过,好言安慰道:“皇上等下就会来看你,婕妤别多心。”
徐婕妤只是味微笑,她笑容看起来比哭泣更叫人伤感:“那,今日怀着孩子受惊究竟是嫔妾呢,还是安贵嫔?皇上,他到底是不在意嫔妾啊…”
端妃在旁神色惊动,转瞬平静下去,道:“有太医在这里,咱们就别在旁吵扰,先回去吧。”又吩咐黄芩,“赶紧去回禀皇上声,说徐婕妤不大好,请皇上即刻来看。”
扯扯端妃衣袖,压低声音道:“姐姐糊涂,皇上现在在她那里,黄芩个宫女怎能请得来,不如叫黄芩把话传给李长,叫李长去请。”
端妃点头道:“黄芩,你可要记牢,快去吧。”说着看眼,道:“你随回披香殿。”
心中千头万绪,亦道:“也有话对姐姐说。”
端妃微微颔首,径直走。吩咐桔梗几句,才选另条小路去披香殿。
她伤怀叫想不出安慰她话,依稀很久以前,也曾为玄凌言行而哭泣难过,心思牵动。只是,那是多久以前事。
眼前徐婕妤,恰如那年,心思至纯,为情所动。招手让竹茹取件披风出来,亲自披在徐婕妤身上,婉声道:“妹妹进去吧,伤自己身子不值得。”
徐婕妤抚着自己肚子,动作轻缓而柔软,低低道:“是,只有这个孩子。”话未说完,身子往后个趔趄,已经晕过去。
幸好卫临就在近旁,与端妃也顾不得嫌隙,手忙脚乱扶徐婕妤进空翠堂。卫临搭搭脉,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低声向道:“婕妤小主脉象混乱微弱,是受打击心智受损缘故,且伴有胎动不安之像。只怕孩子会保不住,大人母体也会损伤…”
端妃慨叹声,痛惜道:“又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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