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见神情便知要紧,连忙进去,片刻后又出来道:“太后请两位娘娘进去说话。”
夜来风雨凄凄,太后早已卧床将养,见与眉庄衣衫头发上皆是水珠,不觉心疼责备,“有什话不能明日说,这样下着大雨,眉儿你向身子不好,莞妃又有着身孕,出事叫谁担待着。”与眉庄慌忙跪下,太后皱皱眉道:“动不动就跪做什?芳
换过衣裳,冒雨到太后颐宁宫前,正巧眉庄也到,略略和她说经过,眉庄微沉吟,道:“这事关系她们母子安危,不能袖手旁观。”当下便让白苓去敲宫门。
白苓才要上前,花宜撑着伞赶来,顿足道:“启禀娘娘,复香轩传来消息,杨氏吞金z.sha。”
大惊失色,“还能救?”
花宜摇头道:“宫女们发现时候身子都凉。”
眉庄扬眉奇道:“事情并非半分转机也无,怎她倒先寻短见!”
雷雨是在夜幕降临时分落下,潇潇清凉大雨浇退不少闷热压抑之气。横卧在榻上听着急雨如注,敲得窗棂与庭院中芭蕉哗哗作响。心中烦乱不堪,心记挂着徐婕妤胎,槿汐好容易才劝住,“万娘娘也伤身子,不是更加亲者痛仇者快。”
等良久,才见竹茹满身是雨地跑进来,慌乱道:“们小主直昏迷不醒,温太医和卫太医都急得很呢!”
起身问道:“皇上呢?可到玉照宫?”
竹茹满身是水,从裙角淅沥滴落,头发都粘成几绺粘在雪白脸上。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没有,黄芩去好几趟,连李公公都没有办法。皇上只在景春殿守着安贵嫔,怕还不知道呢。”
“皇后知道?”
想起从前丽贵嫔与芳嫔情形,亦是恻然不已,道:“又是个枉死,这后宫里又添缕新魂。”
眉庄道:“她已被废黜,即便死也不得按嫔妃之礼厚葬,真是可怜。”
此时风雨之声大作,太后颐宁宫外树木森森,在风雨萧条漆黑夜里听来似有呜咽之声依稀穿过,伴着冷风凉雨,如孤魂无依幽泣,格外悲凉凄厉。冷雨斜斜打到衣衫上,即便打着伞也是无济于事。身上个激灵,转头叮嘱花宜:“去告诉通明殿法师,叫他们悄悄为杨氏超度吧。”
眉庄惋惜地摇摇头,携着手拾裙而上。迎出来正是芳若,她满面诧异,“这大风雨,两位娘娘怎这时候过来?”
浅笑中带抹焦虑,“请姑姑去通传声,说臣妾有要事要面见太后。”
竹茹咬着唇道:“皇后身体不适,奴婢根本进不凤仪宫。”
沉思片刻,唤过槿汐,“叫人打伞备下车轿,取披风来,咱们去见太后。”壁吩咐浣碧去请眉庄同往,壁又叫小允子和品儿去请端妃、敬妃前往景春殿叩见玄凌禀告此事。向竹茹道:“赶紧回空翠堂去守着你家小主。婕妤在禁足中,你这样跑出来罪名不小。”
竹茹急得脸色发青,道:“刘德仪偷偷放奴婢出来报信,小主出事咱们做奴婢还有好?拼拼罢!”
暗自点头,道:“你倒是个有志气。”
她福福道:“空翠堂人手不够,奴婢先告退。”说罢转身又冲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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