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心头屈辱,依旧笑脸迎人,“臣妾在甘露寺清心苦修,可见收获亦不少,至少心中平和,能自救安乐。”望着他,带几分恳求语气,“方才皇上来时生气,臣妾企求皇上,无论听到什,听谁说,都不要生气,更不要因此而责罚六宫。”
玄凌大有不豫之色,“错而不罚,朕觉得不公。”
垂着眼睑,低低道:“皇上若要罚可也罚得过来?宫中人多口杂,若真要计较,必有株连之祸。何况…”目光楚楚似水,盈盈流转,“皇上只当是为咱们孩子积福”
玄凌禁不住求恳,再犹豫,终究也是答应。何况那些如花青春容颜,他重罚之后未必不会更垂怜心疼。
此事压再压,也只作不知,索性连出柔仪殿时候也少,只静静养着。派出去小允儿和品儿、花宜等人自会将暗中诋毁之人名单列与看。
定不会生气。”
他诧异,“为何?”
淡然笑容似浮在脸庞上带薄雾,蒙胧似有若无,“臣妾近日听闻污言秽语之多胜于当日禁足之时,深感流言之祸似流毒无穷,但若为此生气,实在不必。”
玄凌怔,眼中忧虑之色愈来愈深,如片浓厚乌云,覆上他眼帘,“嬛嬛,告诉朕,你听说什?”
壶中有滚烫热水,徐徐提着冲入盏中,干萎轻盈玫瑰花蕾在沸水中立时朵朵娇艳舒展开来,似下吸烟者醉颜酡红,盛开在贵妃丰润醉酒脸颊上。轻轻笑,“臣妾所听到必定比皇上听到难听百倍千倍,所以臣妾不生气,皇上也不用生气。”
斜卧在榻上,举柄玉轮慢慢在面上按摩,听浣碧念《搜神记》与听,偶尔调笑两句打发辰光。浣碧道:“小姐腹大之事头闹得沸沸扬扬,小姐竟还稳如泰山。奴婢时想不明白,那日蓦然想起小姐说话,才回过味来。”
含枚枇杷,清甜汁水缓缓洇进喉中,慵懒道:“甫回宫,又怀着身孕得尽盛宠。阿谀奉承之人有之,背后诋毁之人有之,敌难分,难免有腹背受敌之虞。不如借此事分出个你来也好。”
浣碧侧首想想,道:“如今她们以为风头大转,此时毁谤之人必是小姐之敌,默然者便是小姐之友,可互为援手。”
仰首笑,“哪里有这样容易。
“你晓得她们污言秽语多不堪入耳,朕是心疼你无辜受屈。”
“皇上既然明白臣妾委屈,臣妾就算不得委屈,至于旁人怎说,由得她们说去。”殿内凉风如玉,轻扬起沐浴后松软发丝,斜斜从鬓边委堕下来,坠下点散漫温柔,“皇上也说是不堪入耳,那就不必入耳,更不必上心。”就着他手把玫瑰花茶递到他面前,“这种花茶虽不是名贵之物,然而闻闻便觉得肺腑清爽满心愉悦,世间可喜之事甚多,何须为不喜之事牵肠挂肚呢。”
玄凌吻吻手心,深沉眸中有深深喜悦和欣慰,“嬛嬛,朕从前只觉得你温柔,如今更添平和从容。”
将散落发丝挽于耳后,轻笑道:“皇上这样说,臣妾反倒不好意思。”
他感慨道:“你为朕怀着身孕辛苦,又是双生之胎,宫中之人反而蜚语缭乱,对你多加诽谤,朕只消稍稍想,就觉得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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