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柔仪殿,除李长,再没有旁人。”
“是啊!出柔仪殿,槿汐你相熟也只有李长,其他都是不相干人。”款款看着她,“既是不相干人,她们所说话爱听就听,不爱听便当是刮过耳旁风。槿汐,咱们做事说话,只能顾得自己,顾不人人都喜欢,能堵住人人嘴。”
槿汐深深地看眼,嘴角扬成个无奈而干涩笑容,“娘娘,有些事说起道理来人人都晓得,可是真要做起来,何尝不是难上加难。”
“因为难就不做?永远也不去面对?或者,以为只要自己捂上耳朵逆运算眼睛,就真能外头事都没发生过?”微笑着语气坚毅,“槿汐,你从不是这样人。”轻轻握住槿汐手,她手是冰凉,潮湿,有涩涩触感。动容道:“当初是为你才不得已去俯就李长,你若不是真心愿意,借着如今这个由头断也好。槿汐,你实在不必勉强自己。”
有长久
顿责罚也是要去。只可惜到底也没见着公公。其实公公哪里知道,此次之事是皇后牵敬妃与端妃来本宫这里,说是安贵嫔冒失撞在公公身上掉出那枚璎珞才闹出事端。想想也是,安贵嫔向来仔细,事情闹得这样大,连皇后都要亲自来查,本宫力想保住你们二人也是无计可施——好在皇上顾念旧情。”
李长默默听着,骤然牵动唇角,露出抹寂寂冷笑,道:“是啊,安贵嫔时莽撞…连带着皇后娘娘也上心!”他冷笑只在瞬,很快又恢复为平日恭顺而谦卑笑容,“奴才会谨记教训。”
抿抿有些干燥嘴唇,意味深长道:“这个教训不仅公公要谨记,本宫也会牢牢记住。”
李长望着槿汐住处,怅然道:“那槿汐…”
微笑安慰他,“你放心,本宫会开解她。”李长点点头,默默起身告辞。彼时残阳如血,在重重殿宇间隙里投下灼艳光影。李长悠长身影便在这血红里慢慢被拉得愈来愈长。
几日来胃口甚好,温实初亦道产期将近,多多补养增些气力也是好。槿汐进来时已经吃完那盅椰汁红枣雪蛤,她捧着紫砂锅清炖金钩翅,用银勺子舀出金黄绵厚汤汁在白玉小瓷碗中。那汤是用翅针加老鸽、龙骨、肉眼、牛肉、火腿丝用文火煲足五个时辰,其间要不断捞去浮油什质,待汤汁成金黄色后隔渣方能用。鱼翅用此沸汤煨过,令其柔糯而不烂,加入好鸡汤,炖沸后调以适量元贴心水和参汤方能入口。
槿汐黯然调着汤汁,静静道:“他走?”应声,她又道:“他老。”不作声,槿汐再没有说别话,只把翅汤端到面前,“娘娘趁热用些吧!”她安静坐在面前,眼神是空洞无物空茫涣散,没有个着落地方。
鱼翅和鸡汤水乳交融使室内弥漫着股氤氲暖人肺腑香气,缓缓拨动着手中银匙,仿若不经意般,“槿汐,你看着宫里人和上林苑花儿样多,宫里都是些什人呢?”
“主子,或者奴才。”她话语简短而淡漠,眼皮也不抬下。
“那”,看着她道:“这些主子或者奴才里头,有哪些人是你故交好友,哪些是你可以相信可以依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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