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心头颤,浣碧目光盈盈所系之处,正是玄清负手踏进。
经月不见,恍若数载时光都已经过去。心口热,几乎耐不住要落下泪来。簌簌泪光迷蒙里,他依旧是袭素色长衣,清淡如月光颜色,修长挺拨身影里带些秋凉气息,温润中颇有萧索之态。几乎要恨自己泪意,这样泪光里,几乎看不清他脸。可是有什要紧,无时无刻,他样子总在脑海里。
到底是浣碧机警,侧身挡在身前,趁机举袖掩饰好自己泪意,垂手时,已是平日最温婉娴淑妃嫔模样,浅浅含笑,淡淡矜持,端坐在玄凌身边。
不过数月间,他面庞已隐隐有支离之态,昔日翩翩风姿颇有沈腰消沉之像,然而其间风骨却是丝毫未减。
他拱手而拜,保持着臣子应有本分,道:“臣弟来晚,皇兄恕罪。”
,个个打扮得如三春盛放花朵,唯恐落人后头。为求节日喜庆之意,宫妃们身上大都是织金宫装,连那些位份低微久不面圣宫嫔亦穿着掐金钱锦衣,放眼望去尽是金闪银烁,兼之环佩珠玉光芒闪耀辉映,紫奥城内片歌舞升平浮华璀璨景象。
然而众人间最夺目莫过于自年初便得宠至今滟常在叶澜依,不,如今已是滟贵人。
她虽然位份低微,然而降三位有孕嫔妃之外,她在席上位次仅次于胡昭仪,连生育淑和帝姬吕昭容都被排到后头去。座上嫔妃纵然背地里恨得银牙咬碎,面上也不敢露出什来。
滟贵人身齐整天水碧丝绣宫装,内外两层浅青和深碧宫纱繁复重叠,行动间恍若池春水波光摇曳。她衣衫永远是青绿色为多,比之浣碧温柔发表,滟贵人是华贵中更见清冷疏落,是隐约于繁华荼蘼中分落落寡欢。她双手拢于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上,那月蓝花瓣便是摆幅里深藏着月蓝内褶浮动。滟贵人臻首轻晃瞬间,金枝双头虎睛珠钗划出道清泠泠汹涌,仿若她贯神情,游离在歌舞喧嚣之外,好似不可捕捉云雾般扑朔迷离。
其实以她出身,能得这样盛宠已是意外。然而于她,似乎真是不介意,或者是真不满足,永远是这样冷淡,含缕淡漠笑,冷眼相看。
玄凌亦习惯他贯在筵席上迟到早退,随和握握他手,亦生手足之情,“你执意要去上京寒地,如今路风尘赶回来,人都添几分憔悴。”
玄清淡淡笑,目光所到之处保持离三寸距离,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间沉郁,
这日也正是眉庄怀孕满百日日子,宫中难得同时有三名身份贵重妃嫔有孕,盛宴便格外热闹隆重。眉庄在宫中众人眼中向来大方得体,又得太后钟爱,如今有孕,难免得人瞩目。
直到开宴,心思都是恍惚不定,隐约期盼着什,却更添重相见后情何以堪害怕。直到玄凌轻唤两声,才恍然回首。
玄凌握握手,关切道:“手这样凉,可是着风寒?”
盈盈笑,“只是夜来觉得风凉罢。”
浣碧忙道:“小姐外裳放在偏殿,奴婢去取吧。”她才要转身,忽然脚步停驻,眼波绵延直直飞开去,牢牢定住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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