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对这位幼弟极为爱惜,虽不是母同胞,平阳王生母亦身份卑微,却如
压住心中惴惴,笑道:“或许是风声,或许是听差。”
浣碧为系紧披风流苏,道:“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再回席中,玄清已经端坐席上,向玄凌述说上京风物。玄凌低低问:“怎如此功夫才回来?”
忙浅笑道:“适才略略觉得有些累,所以歇会儿才过来。”
他握住手腕低声关切,“还好吧?莫不是孩子乱动?”
怀,将心割裂成碎。唯低头看着他与影子交集,怅然想,如若没有当初种种,与他或者还是能这般如影随形吧。默然思忖片刻,悄声道:“也许,做人才是最难最艰辛事。若有来世,情愿做阵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萧凉晚风撩起他耳侧垂下几缕散发,远处欢笑笙歌远远地仿佛在尘世喧嚣里。远处无数宫院明炽灯盏灼灼明亮,与夜空中满穹繁星互为辉映,星芒与灯光闪耀交接,紫奥城所有宫殿楼宇都被笼上层不真实华靡氤氲。因着这氤氲模糊,所处环境暂时被含糊掉。是多贪恋和他独处时光,那样宁谧,是在浮世里得不到欢欣。然而,那笙歌阵阵,这繁华宫廷,时时都在提醒,再也不能这样和他安安静静说话。
面对他,尽量以平静姿态,罗衣轻拂过地面声音似清凌风,“王爷与本宫若再耽搁,只怕就要惊动皇上。”
他目光驻留在高高隆起腹部上,“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嬛儿…娘娘,你要好生珍重。”
喉头哽咽噎得缓不过气来,他直以为这是和玄凌孩子。为孩子离开他,他却还肯真心实意对说这样话。
不愿在清面前与玄凌过分亲近,只婉声道:“没事,歇歇就好。”
环顾四周,却见近旁滟贵人和胡昭仪座位空着,玄凌笑道:“蕴蓉哪里坐得住,去更衣。”也不再言语,只听玄清话语若溪水潺涴,婉约在心上缓缓划过。他话静静听着,神思专注,仿佛还是些许年前与他同游上京,如今重又勾起回忆。
恍惚还在数年前,也是这样中秋家宴上,与他隔着远远距离,隔着丝竹管弦靡软之乐,隔着那多人,听他缓缓说起蜀中之行,与他共话巴山夜雨。
如此相似场景,杯中还是亲手酿成桂花酒,人却已不是当年人。
正听着,忽然坐在玄清身边平阳王朗朗道:“当真羡慕六哥,哪里都可以去走走,大江南北都行遍。”
用力点头,忍下泪水,“会。”仰头看着他,目光濯然,“清,你也珍重。”
所有话都不可说,不能说,千言万语,说得出口只有句“珍重”而已。
他颔首,退开两步,“为避嫌疑,还是先回去,娘娘过片刻再入席就是。”
眼见他离开,心中哀郁之情愈浓。近旁树影微动,仿佛是谁身影闪而过。心中慌,急急回头去看,唤道:“浣碧——”浣碧闻声急急跑来,急忙道:“你方才在那边守着可见什人过来?”
浣碧忙道:“奴婢直在回廊那头看着,并不见有人经过呀。”她着急道:“小姐可是看见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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