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温然笑,娓娓道:“这正是滟妹妹所长,也很能讨皇上喜欢。们都不如妹妹有心。”
胡昭仪低低笑,耳上嵌明玉蝶恋花坠子便晃得花枝乱颤,“安贵嫔意思说滟贵人本是驯兽女出身,寒微之人最擅长弄些本色奇枝*巧来讨好皇上?”
吕昭容最是心直口快,“嗤”地笑声脱口道:“奇技*巧啊!安贵嫔未必是有心这样说,若说到寒微出身,难道安贵嫔是大家闺秀?样人罢,安贵嫔若有心
再添酒回灯重开宴,稀稀落落有人向徐婕妤道喜过后,都有些索然无味感觉。玄凌身边再添新宠,任谁也不乐见。为增气氛也为减尴尬,玄凌便叫乐姬再择新曲来唱。早先开席时安陵容已清歌曲,此刻滟贵人依依站起,道:“今日宫中众位姊妹都在,想也听腻乐坊曲子,臣妾逞能,虽不及安贵嫔天籁之间,也愿以曲博得雅兴。”
玄凌微笑看她,“你在朕身边近年,从未听你唱过曲,今日倒是难得听你开金嗓。”
叶澜依妩媚笑,丹凤眼眸中水波盈动,恰如冰雪初融,春光明媚,道:“唱好不过是助兴,唱不好只当是逗趣罢。臣妾献丑。”她从来清冷,今日笑明艳如此,虽然众人不服她出身寒微而得盛宠,却也个个明白,以她姿容日日与群兽为伍真当是可惜。
她起身立于正殿中央,舒广袖,敛姿容,似株芭蕉舒展有情,盈盈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其实陵容歌声已是皇宫绝,加之这些年来刻意为之,早已到炉火纯青地眯,有安陵容歌声珠玉在前,除非纯元皇后在世,更无出其上者,更遑论个从不修行歌艺叶澜依。然而细细品味,陵容歌声虽然得益于精巧,却也失于精巧,过分注重在技巧和模仿上,早已失去早年那种真味。而叶澜依不过随口吟唱,却贵在天真烂漫,情深意挚。那种越女对着王子倾吐心声思慕之情,那种在你面前你却尚不解情意踌躇与忧伤,在歌声中似肆意流水河水,忧伤蜿蜒。
时间重华殿中都默默不已,是在她悠悠反复歌吟不绝末句中心心念念回味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
忽然从心底生出股安慰之情,至少,比《越人歌》中越女幸运许多。无论如何,所悦那人是知道心思,就如也样明白他。这样想着,微抬头,却见玄清亦目光盈然望向这里,心底更是暖。
然而心下亦觉得不妥,才要示意他,却见叶澜依歌声已毕,“啪啪”击掌两下,闻得殿外鸟鸣声声脆玲,乍然飞进群彩羽鹦鹉来,只金羽停在玄凌手臂上,只白羽红喙停在玄清肩上。
玄凌兴致勃然,笑道:“很有心思,小东西也调·教得机灵。”
滟贵人微微笑,眼波悠悠望过各人面庞。旁人不知如何,被她盈盈眼波所及,只觉遍体似被温软恬和春水弥漫过,骤然洋洋暖。她向来神色冷淡,如今神色这般温柔,倒叫人意外。她声音清凌若破冰之水,“臣妾歌艺不精,只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用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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