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个痛苦姿势。她脸色苍白若素,透明得没有丝血色。双纤手绵软蜷曲在湖蓝色叠丝薄衾上,似个苍冷而落寞叹息。她愁眉深锁,疲惫而厌倦地半垂着眼帘,偶尔丝呻·吟中难以抑制地流露深深隐藏着痛苦。
轻轻叹息声,将手搭在她孱弱肩上,柔声道:“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何苦呢?”
她肩膀瑟缩着,仿佛只受伤小兽。半张脸伏在被子里,看不见她泪水,只见湖蓝色叠丝薄衾潮湿地洇开水渍,变成忧郁水蓝色。轻轻道:“伤心归伤心,自己性命也不要?”
半晌静默之后,她嘶哑声音呜咽而含糊地逸出:“性命…性命他何尝有半分牵念呢?”
不觉心下恻然,只得安慰道:“男人家贪新忘旧是常有事,何况是皇上,妹妹难道如此看不穿?”
“如何看穿呢?”徐婕妤吃力转身,戚然笑,“旦看穿便是撕心裂肺疼痛,若装着眼不见为净,皇上却连睁眼闭眼余地都不留给。”她满面皆是泪痕,勉强维持笑容在急促而软弱呼吸中渗出种水流花谢、曲终人阑悲伤杳然,仿佛天上人间三春繁华之景都已堪破。她神情如此空洞,除览无余悲哀之外再无其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绝望样子,整个人如凋零在地萼白玉兰,被雨水冲刷得黯黄而破碎。
柔声安慰道:“你身子不适,先别说这些话,好好请太医来看才是正经。”
她双眼眸睁得极大,似不甘心般燃着黑色火焰,她豁地抓紧衣襟,喘息道:“甄嬛,有些话从未说过,如今…如今…”她沉吟片刻,忽而低迷笑,“你回宫以来直称你‘娘娘’,然而这声‘甄嬛’已在心里颠倒过无数遍。自第日入不听说你,无数人都把你当作笑话说,心里却直好奇,究竟你是怎样女子!直到侍奉在皇上身边,便更好奇。”她呼吸有些混乱急促,脸色暗红如潮卷,“皇上心里没有,从来就明白。晓得不够美,不够乖巧,唯好处不过是饱读读书。然而这又算什,论起读书来,已有个才华卓绝你。宫里又有万分得宠安贵嫔,用心再深也难得皇上时常眷顾。后来皇上有傅如吟,直想不明白,傅如吟如此浅薄,皇上怎会对她爱幸无极。后来傅婕妤死,才隐隐听说她像你,相处日子愈久就愈明白,皇上是何等想念你、牵挂你——虽然他从不告诉任何人。直到那日看见你,才肯想念,傅如吟和你那像,皇上他——”她牢牢迫住视线,含笑凄微,“莞妃姐姐,您何其有幸,虽然你远离红尘候选,可是皇上并未停止过思念你。皇上偶尔愿意来看,不过是喜欢看坐在窗下看书样子。你知道?”她忽然凄艳笑,如雪地里乍然开放朵泣血红梅,“皇上向最爱看着紫衫,执卷读书在轩窗下静静看书。直到你回来才晓得,那侧影像极你看书时样子。也唯有这个时候,皇上才会最温柔地待。”
于心不忍,这样痛楚,被人视作替身痛楚,如何不晓。只是不同是,真相是夕之间被残忍撕开,而徐婕妤,却直是自知而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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