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霎时面孔雪白,颓然苦笑,“早知道你要这般每件事,偏偏不肯死心非要来问你问。”
心力疲乏,见他如此神情亦不觉心软,“世上你不肯死心事又何止这桩呢?”不过是瞬,昂起头,厉声道:“只要你记住——能保得住们母子三人是最好不过!若真不能保全,就舍母保子。否则,你便让活下来,虽然身为妃嫔不得自成说,但你知道,若失去这个孩子,必然会做出比自尽惨烈百倍事情来。今日你虽叫活下来,到时也必定会后悔万分!”大口喘息着,“你晓得性子,说得出必然做得到!”
他又是惶急又是气恼,脸色铁青叱道:“什时候还说这样没轻重话,不怕不吉利?”
温实初向温和敦厚,甚少这般对疾言厉色,晓得他是气极,时也低头,哑声唤过槿汐道:“皇后也来?”
槿汐福福道:“皇后在玉照宫守着徐婕妤,皇上带着端妃娘娘来。”
中,整个人如失重般无力而疲惫。半昏半醒间疼痛让辗转反侧,眼前如蒙层白纱,看出来皆是模糊而混沌,隐隐绰绰觉得有无数人影在身前晃动。
八月中旬天气,温实初额头全是晶亮如黄豆汁珠,他顾不及去擦擦,伏在耳边道:“娘娘别害怕,定会没有事。”勉力瞧他眼,苦笑道:“辛苦你,快擦擦汗吧。”
他急得跺脚,心疼道:“什时候娘娘还在意这些。”
强烈收缩疼痛逼得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勉强笑道:“你是太医,怎急成这个样子?更叫不安心。”
温实初“嗐”声,也顾不得要拿绢子举袖便去擦。他见四周忙乱,趁着把脉时分悄声道:“看脉象不是吃催产药缘故,怎会下子就要生,莫不是出什事?”
胸腔阵气息翻腾,失声道:“不好!只有皇后在玉照宫,只怕徐婕妤胎会保不住。”
浣碧急得顿足,“小姐疯魔,自己都成这个样子还要去顾别人?”
横她眼,吃力道:“你都忘?”气息越来越沉重,每呼吸几乎都牵扯着腹中阵痛,身体要裂开来般。沉声道:“槿汐,既然
按捺着痛楚道:“大约是今晚事多损心气,左右日子到,生下来也好。”
他嘴唇微微张合,知道也问不出什,只得道:“皇上听急得不得,丢开玉照宫赶来。”
腹中绞痛,时无力说什。良久,沉重呼吸滞纳间隐隐闻得炉中催产香料里夹杂薄荷气味,清亮苦涩地刺激着昏沉头脑。温实初脸上汗珠层层地沁出来,他不时抬袖云擦,却总也擦不净样子。
他回头利落吩咐随侍产婆道:“去看看催产汤药好没?记得要煎得浓浓才好让娘娘入口。”他顿顿,忽然压低声音悄悄道:“皇上不便进来,有句话微臣不得不问娘娘,若是有什不测,娘娘要自保还是保胎儿?”
倏地惊,狠狠挣扎着仰起身要去抓他衣襟。到底是临产人,手掌点力气也没有,只得牢牢盯住他大口喘息着,失声道:“温实初,以们十数年情分要你答允,任何时候,你都不能伤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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