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素来知道待敬妃客气,她又是胧月养母,身份自不般,听如是婉拒皆是纳罕不已。槿汐笑笑道:“皇上很快就要带皇子与帝姬过来,若敬妃娘娘在倒也不方便。”
微微笑,只安静躺着养神。果然不过炷香时分,玄凌便喜色洋溢地回来,脸上笑容还不及退去,见醒来更添重欢悦。
含笑欠身,“倒有劳皇上先带着皇子和帝姬去给太后请安。”
他握握手腕,笑道:“你
清晰之下种种疑惑皆有分明答案。
夜宴上中途缺席更衣人,不只是和胡昭仪,亦有她在其中,只是不曾上心罢。那首情意婉娈“心悦君兮君不知”,果真是对“王子”而发啊。
而她那只温顺无比“团绒”虽不伤人,可是它柔媚幽长叫声却最能引聚群猫。更何况那日,只要她稍稍留心,必能瞧出掩饰不住对猫害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若非是被她察觉蛛丝马迹,何至于要对下如此痛手。
黑甜香沉觉,醒来已不知天光几许,花宜立在床前服侍盥洗,口中道:“娘娘好睡,这觉足有天夜。”
随意拢拢鬓发,懒散靠在床栏上,含笑道:“难得能好好睡觉。”
花宜抿嘴笑道:“娘娘好会躲懒,这觉下来躲开多少请安问候烦琐事呢。”
想想,不觉失笑,“是呢。本宫这生产,各宫自然要来过过情面。”
花宜拧把热毛巾为敷脸,道:“皇上只叫娘娘歇息,不忙受各宫娘娘小主礼。”
呼吸间有幽凉气息流转,丝缝牢牢透进天灵盖里,须臾,竟是缕浅笑浮上脸颊。
他自爱他,她亦爱她,未必息息相关。而女子怨妒之心,竟是如此可怖!
微微侧首,鲛绡团纱落地帷帘将渐凉萧瑟秋风漫卷在外头,只余柔和清盈似珠荧光柔和闪烁,迷蒙若流水徜徉,只叫人觉得不真切。
倒是浣碧进来道:“敬妃娘娘过来,小姐可要见。”
微微沉吟,阖眼思忖着道:“眼下也不乏着,去告诉敬妃谢她盛情,待好些再亲自请她来小聚。”
温热毛巾叫人觉得温暖而松弛,问道:“小皇子和帝姬呢?”
槿汐色簇新湖蓝戗银米珠竹叶衣裙,整个人亦明快鲜亮起来,笑着上前道:“皇上屡次来看娘娘未醒,便叫不许惊动娘娘,带皇子和帝姬去太后处说话。”
心中另有重烦难事,只不便开口,转念想甫出生孩子尚不会睁眼,才稍稍安心,道:“皇上去也好。本宫时不想见那多人,何况她们不过是那些场面话儿,本宫也懒怠费神。若有嫔妃问起,就说太医要本宫多多静养。”
槿汐会意,“这个奴婢会应付。沈淑媛、端妃和敬妃必是例外。只是眼下得宠滟贵人和胡昭仪不能不敷衍些许。”
她提起滟贵人不过是笑语,生生愣片刻,痴想中心念如轮急转,蓦地想起她常常碧青色裙衫翩跹,想起她爱惜地收集那样多合欢花,想起她说“最美合欢只在镂月开云馆”…电光火石瞬间,种种不经意细节重叠弥合,心中如幽蓝闪电划过黑沉天际,豁然清亮开朗,竟原来——她有着和浣碧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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