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起疑心,缓缓松开他怀抱,捋捋鬓角垂下曼妙花枝默然不语。浣碧远远侍立在窗下,听得这话不觉唇角微微动,见她方要启唇,微横目,已经笑颜如花,“浣碧去端燕窝来,嘴里发苦想吃些甜润。”转首看向玄凌道:“大约臣妾身子重,脚步重些惊永巷瞌睡猫,那猫受惊吓发昏撞在臣妾肚子上,虽说虚惊场,到底是捏把汗,臣妾以后必定格外当心。”
他目光中疑虑渐次深邃,“果真?”
“是”,仰起头,眸光坚定而沉静,“皇上方才还说要相信臣妾,那臣妾现下所说,皇上就该相信——没有旁人,只有猫。”
他目光良久滞留在面庞上,真实如冰坚冷渐渐化作秋日静水般沉粹无奈,他摩挲着面庞,“无论是人也好猫也好,朕明白你意思——你不愿意后宫再起风波。然而…”他眸中骤然闪过丝雷电般厉色,“这事原本是无头乱子,你又执意不肯说,朕不深究也罢。只是种种是非都是出自那些闲极口舌,朕倒要好好瞧瞧,看她们还要嚼出哪些闲话来!”他怒气愈盛,“朕必要好好治治,否则朕后宫岂不成流言肆意之所,传出去叫万民笑话!”
心平气和瞧着他,愈加低柔婉转,“皇上不要生气罢。后宫女人多,闲极无聊说几句是非也是有,未必是有心。再论起来,后宫事再大也不过是女人事,自有皇后娘娘做主,皇上何必趟这趟浑水,反叫人落偏心臣妾口实。——终究,皇后娘娘是最贤德良善。”
。
然而晓得,这世间刚都能被柔克住。
玄凌沉默听罢,不觉色变连连冷笑,“说起此事最是叫朕生气,你怀孕进宫之后多少流言在朕耳边刮过,说你腹大异于常人,所怀必定非朕之子。如今你诞下双生子,恐怕她们到你面前连舌头也要打结。”
掩袖依依而笑,“四郎这话好刻薄!听闻宫中诸位姐妹都曾想来给臣妾道贺,只是臣妾实在无力相见罢。时至今日,相必众人误会都已解,大家见面时依旧能和睦就好。”
玄凌微露鄙夷神色,“如今她们还有什舌头可嚼,只得拜在你脚下俯首而已。成王败寇、表里不,可不只是朝堂上男人会用。”
最末话,说得轻缓,然而极诚恳,字字扎实落在玄凌耳中。他不觉失笑,“你还怕落人口实——满宫里谁不晓得朕偏疼你,朕就是要她们晓得,才不敢再轻视
伸手抚抚玄凌眉心,柔声道:“岂能事事尽如人意,面子上转圜得过就好。”
他仿佛在思索什,眼底有浓密柔情汹涌上来,他忽然拥抱,用力地,“嬛嬛,你与朕是夫妻,但愿不会如此。”
牢牢望住他,轻轻低吟,“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只要四郎时刻相信嬛嬛,咱们就是至亲夫妻。”
他吻吻,有冰凉触觉,触觉之外更觉他唇纹凛冽深邃。蓦然惊,缓缓闭上双眼。
须臾宁静,时光簌簌地随着错金小兽炉里青烟袅袅摇过,似无声风烟。打破这宁静是玄凌句话,“朕直有句话想问你,那晚你怎会突然动胎气就要临产,不是还有两个月日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