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愈发映得端妃云鬓如雾,她沉稳道:“她不会,她在宫里活那多年,许多是司空见惯,即使落在自己身上,到底她也过能够生育年
心下动,端妃向剔透,不觉道:“重不重也是皇后手里太医诊出来。”
端妃微微凝神,托腮落子,缓缓道:“正是如此…”
眉庄眉心拧起,嫌恶到:“皇后…谁知道她葫芦里卖什药。皇上还可说是疼肚子里孩子,皇后只当是疼命罢。”
端妃轻轻叹,“晓得你苦那些年心里总有疙瘩,只是现下既已有孩子,那就什也不要想,安安心心等着作母亲就是。”端妃停停,“你只看和敬妃,作梦都想要个自己孩子,却不能如愿。”
端妃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旁人事般,然而内心苦楚如何能向旁人说清。真正痛苦,永不能溢于言表。
数十盏明灯照亮端妃清雅披香殿,与端妃相对而坐,各自执棋子对垒分明。眉庄身形渐显,只做在旁和采月挑选婴儿小鞋子上要绣花样。偶尔砖头看眼和端妃棋局。她淡淡道:“你和敬妃挑明?”
“嗯”声,端妃笑起来:“观棋不语真君子。”
眉庄“嗤”地笑,“本不是君子,何必学男子观棋不语。”
端妃执着棋子笑,“原瞧着你老实敦厚,岂不知你已学得和淑妃般油嘴滑舌,当真如今只你人怀孕,皇上越发把你宠上天。”
笑道:“姐姐说眉姐姐也就罢,何必扯上呢。”
执起把小剪子,减去多余灯芯,缓缓道:“这样和她说白,真不晓得对她是好事还是坏事,夜里都睡不安稳。”
端妃微微蹙眉不语,倒是眉庄别过脸道:“辈子不知道,到死也是糊涂鬼,更便宜旁人借刀杀人。”
垂着眼道:“你倒不骂坏心肠。”
端妃轻轻抿口茶水,“十余年前,自知晓自己被灌红花再不能生育那日起,也夜夜不能安睡,闭上眼便是噩梦缠身,醒来连枕头被褥被泪水打湿。个女人若无端被剥夺做母亲权利,乃是世间大痛。”她顿顿,“情愿清醒,也断断不能糊涂。”
点头,抬首望向均昭殿方向,不禁担忧,“姐姐没瞧见昨日惊人样子,真怕她会痛苦得发疯。”
端妃笑道:“谁不知道皇上如今在后宫里只去三个地方,你柔仪殿,徐贵嫔空翠殿,还有便是她莹心殿。你们都知晓结果,皇上整日日念叨着淑媛能再添个皇子就好,燕窝是流水样送进莹心殿去,还怕不知足,只叫淑媛安心保胎要紧——只看着淑媛呢。”
眉庄头也不抬,似笑非笑到:“姐姐心里和明镜样——何尝是疼,不过是看肚子里孩子情面罢。”
端妃眉目在烛影下显格外舒展,似浅浅抹竹影,“别不知足,你只是看景春殿那位——听说得面些奴才都敢给她脸色瞧,和在冷宫有什区别。”
眉庄轻轻横,头也不抬,“姐姐就心疼她,却不心疼。先别说谁没熬过那样日子,只怕落在她手里吃苦人就不少。”
端妃笑道:“何尝疼她,只不过心里总有个疑影儿——听说胡昭仪话里话外意思,总没下那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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