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道:“正好渴,你倒想着。说来也怪,明明朕有时想着你劝朕要雨露均沾,往别宫走,可是无论到哪里什点心汤水,总觉得是你这里最好。”说罢唤小允子捧上来。
婉转看敬妃眼,娇嗔道:“敬妃姐姐在这里呢,皇上也不害臊!”
敬妃抿唇而笑,“皇上说也是实情,别说是皇上,连臣妾也——惦记着淑妃妹妹这里好,无事也要来走上两三趟——只怕妹妹嫌烦。”
玄凌点头而笑,“她怎会嫌烦。你把胧月带上,涵儿和灵
新来乳母,给她吃肘子里下许多盐,害得靳娘都没有乳汁,饿着胧月。恨极,抱着胧月在均昭殿前动宫规,把那起子奴才个个打断腿,从此再无人敢轻视她半分。要叫这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胧月帝姬并非没有生母爱护,在冯若昭处,她便是均昭殿主人。”
心下感动,要抚育废妃之女,还要叫人不敢轻视,敬妃确是煞费苦心。
睡梦中灵犀或许是觉得热,不耐烦地转转身子。敬妃小心翼翼抱她入怀,她手稳妥而娴熟,像个小小船,把灵犀牢牢拢在怀中。大约是觉得睡得舒服,灵犀嘟嘟嘴,又沉沉睡去,敬妃把灵犀放入小床中,凝视她小小脸,“那时候,胧月日夜哭个不休,非要人抱着才肯睡。除靳娘和含珠,个不信,个不靠,只和淑媛同陪着胧月,乱流去抿抿。”她笑,“这样说并非炫耀,妹妹可别吃心。胧月到底也不是亲生,若是亲生,或许要被宠得不成样子。”
握着她手,感泣道:“姐姐把胧月教导得很好。”
敬妃神色复杂,附在耳边道:“当年为求生子,日日服下无数苦药,甚至在宫里偷偷养个小相公。”闻言变色,忙把平娘和钟娘遣出去,按住敬妃道:“姐姐可疯魔,小相公乃是妖孽之物,向来为宫中所禁,若被皇上和皇后知晓,不治姐姐个秽乱宫闱才怪。”
敬妃静静道:“不过是个手脚会动檀木娃娃,只为求子之用,当是也是病急乱投医,两月后想明白,就叫人拿火焚掉事。”敬妃冷笑声,“近日旧事重提并非说当日昏愦,爱子如命,谁害得今生无望,誓不与她善罢甘休。”她手中“咯”地几声脆响,面上依依含笑,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来,其实手指上戴着几枚琉璃白玉护甲被生生扼断在手里,零落在地上。
拢拢鬓边珠花,“姐姐既定主意,就好办。”
挽着敬妃进柔仪殿,重烧暖炉,又叫小厨房炖贝母乌鸡汤来同用点心。浣碧服侍着们吃,又打发几个小宫女换瓶里菊花,斜坐着看他们忙碌说笑,也觉得有趣,正与敬妃闲话,玄凌已经进来,笑道:“远远听见你这里语笑喧哗,好不热闹。”欠欠身微笑,“皇上可是被这热闹引来。”敬妃见玄凌到,当即起来行礼。
玄凌爱怜地拢拢,道:“你在这里,朕怎舍不得你不来呢。”又看敬妃,“你本来就和淑妃交好,是该多走动。”
笑着斜他眼,柔声道:“秋凉,皇上路过来必觉得冷,拿热毛巾焐把脸把。小厨房里做什锦蜜汤,很是清甜入口,皇上可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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