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贵嫔道:“倒宁可孩子爱吵闹些,沛儿哭便如揪心般。”
在她身边坐下,柔缓道:“小孩子爱哭是常事,从前胧月爱哭闹,敬妃总喂她吃些牛乳片止哭,如今也依样画葫芦应付灵犀和涵儿,大约孩子性喜甜食,倒是十分奏效。”
贞贵嫔略见喜色,道:“还请姐姐教,或许也能止止沛儿啼哭。”
忙笑道:“那有什难,原是拿乳酪冻,吃时候化开就是,槿汐荷包里现成就有。”说罢槿汐忙取两片出来,拿温水化喂到予沛口中,果然他安静些许。
乳母见势抱予沛下去,槿汐亦与桔梗带众人离开。见周遭并无外人,方轻声道:“听闻今日荣选侍冲撞妹妹,妹妹身上才不好。每每为她伤身,也得好好申饬她几句。”
实哪位皇子登基她都是母后皇太后,也忒贪心不足。”
眉庄“嗤”地笑,在额头轻轻戳记,“若他日你为圣母皇太后,你不把她生吃才怪!即便换做别人是圣母太后,两宫并立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何如唯独尊来得痛快,何况她是六宫之主,如何能容得旁人与她平起平坐。”
打趣道:“姐姐还不曾做太后,便把太后之道看得这般清楚。阿弥陀佛,且看你肚子里那个吧,只怕你才是圣母皇太后呢。”眉庄笑得不止,作势便要拍,忙叫采月和白芷好生扶着,笑道,“你放心去睡吧,要打还怕没有那日。”
如此收拾番便往玉照宫去,才进宫门便听得儿啼之声不止,果见予沛刚睡醒,正在乳母怀中啼哭不已。贞贵嫔歪在榻上又是心疼又是焦灼,连连叫乳母好生哄着,偏生乳母怎哄也哄不,急得满头大汗。
贞贵嫔见来,挣扎着起身要行礼,忙按住道:“身子不适就好好躺着,这拘礼做什。”
贞贵嫔神色沉寂下来,摆手唏嘘道:“罢,她是皇后手拉扯上来,横竖又有皇上护着,多事不如少事吧。”床前小几上供着束新折菊花,金黄花瓣映得近旁贞贵嫔容色愈发暗沉。
心下不忍,拍着她手道:“妹妹倒愿意省事,总架不住她要惹是生非。正因为皇后护持,皇上也难免蒙蔽眼睛,才要好好提点以免她失做宫嫔分寸。”
贞贵嫔黯然笑,拨拨耳边碎发,轻声道:“这宫中皇上宠爱便是分寸,她还忌惮什呢。”
闻言正色,“皇上膝下三位皇子,皇长子生母悫妃早去不说
贞贵嫔神色悒悒,泪意朦胧道:“嫔妾无用,身子不济事,连自己孩儿也哄不好,失礼于娘娘。”
微笑道:“这就是见外话。听二皇子哭得响亮,可见身子壮健。妹妹该高兴才是。”说罢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笑道,“淑母妃抱抱,可要乖乖哦。”
贞贵嫔怀有身孕时胎气不宁,时有滑胎之险,生产之日又吃足苦头,以至足月生下予沛竟和早产半月予涵般大小,只予沛肤色略略深些。若不仔细看去,裹在黄色刺腾龙襁褓中予沛竟和予涵十分肖似。
桔梗在旁笑道:“果然是亲兄弟,和娘娘三殿下是般模样儿。”
抚着他小脸笑道:“很是。只是哥哥爱哭些,予涵味爱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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