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自是比谁都明白。于是当下也不多言,只低头欣赏小衣上小小花纹。正看得入神,不觉“咦”声,双眉微蹙,冷冷道:“内务府越来越会当家,竟连件衣裳都不能保管!”
那送衣内监满面惶恐,忙跪下道:“娘娘息怒。”
指着小衣里子近领口处点痕迹,道:“这是什?”但见雪白素锦上几点极浅乳白迹子,若不细瞧,并不十分瞧得出来。
贞贵嫔仔细瞧几眼,浅笑如云,“并不是什打紧事,不妨碍穿着,姐姐无须动气。”她瞧着跪在地上磕头不已小内监,不觉生悯色,“也未必是他们保管不妥,许是织锦时便有,罢吧。”
自两位皇子出生,纷扰之言便不堪于耳。深虑兄弟萧墙之事,素日喜欢贞贵嫔之外又更多添几分上心,唯恐疏离他们母子。当下不觉怒道:“这衣衫昨日经手时并无半点污秽痕迹,细细挑才交到内务府手里。他们这样不当心,竟敢怠慢妹妹与二殿下。”愈加恼恨,扬起手中小衣掷到那内监面上,登时言不发。
那小内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倒是槿汐捡起来,陪笑道:“昨日是奴婢将挑好衣裳送去内务府,许是奴婢不是。”说着拿到日头地下细看那点污渍。
槿汐不看则已,看之下不觉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望向,久久踌躇不敢言语。见她神情不好,心下愈加疑惑,不由得与贞贵嫔两人面面相觑。
槿汐声音缓缓沉痛,且惧且疑,“奴婢自永州崆金洞与三十名同乡被选为宫人路北上进京,途中不幸感染天花,死者大半。奴婢亲手焚毁她们穿过衣物,见痘浆破裂沾染衣衫之色犹如这件小衣污迹。”槿汐脸色若死灰般,深深叩首,“奴婢妄自揣测,还得请太医来瞧瞧才能断定。只是为妥善起见,两位娘娘断断不能再碰这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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