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匆匆福福,忙忙去。
浣碧去三四日,李长与槿汐掌管宫中事宜,倒无别话。浣碧隔日便遣人来回消息,倒也都是平安之信。胡昭仪封妃之喜人尽皆知,时间各宫相贺,燕禧殿往来如云,更显昌妃气势之赫。甚至有人私下论起来,四妃之位尚有三席之缺,这位出身豪贵昌妃极有可能问鼎贵妃之位。相形之下,皇后殿更显得门庭冷落。从太后宫中回来,远远见顶青帷小轿从宫苑西角门出去,不由道:“宫外来人?怎不晓得?”
小允子道:“祺嫔说身上烦,因而她娘家从外头请个讲经姑子来陪着说话。”
疑惑,“通明殿不是有师傅?还去哪里请去?”
小允子陪笑道:“说是见惯这些人嫌烦,左不过是国寺里师傅罢。本该叫槿汐留意,大早槿汐被皇后唤去教那些掖庭新选出来小宫女学规矩,忙天也没顾上问。”点点头,亦不再提起。
为病中他递盏茶水,敷块帕子。活着,人在起,死,魂魄也可相依。们可以山高水远地走,走得很远很远,——可是,们终究是不能。
眼角缓缓垂落滴泪,停停,渐渐洇入鬓角,泪水源源不断浸入发丝,更点燃心底愁意。脑海中昏昏沉沉,室内檀香幽幽,恍惚带着回到凌云峰,漫山遍野无名花朵,开得如闪烁星子,半山腰云霭茫茫,隐约有和他欢畅笑声,如在梦境。
十年,五十年,还是百年,只要活着,永远会记得和他在起那些日子,那铭记心骨快乐。恍恍惚惚中听得“吱呀”声,倏然惊起,顾不得去擦满头冷汗,却见浣碧含泪奔进来,满脸急痛,却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伏在手臂上呜呜哭泣。
滚烫眼泪灼烧在冰冷指尖,扶起她道:“你担心他身子?”
浣碧呜咽着点点头,“那回小姐高热不退所以不清楚,奴婢却知道王爷确是冻得厉害,奴婢怕……”
这日浣碧刚遣清河王府采葛回信,道是体热退,只是要静养。见她回去,槿汐蹲在身前捣碎凤仙花拌白矾帮根根染指甲,口中道:“王爷并无大碍,娘娘安心就是。”
微微颔首,抚摩着手腕上珠圆玉润珊瑚钏,轻笑叹息道:“有时还真有些羡慕浣碧。”
花宜与玉娆坐在杌子上,专心致志地用金线扎着个杏黄翠羽毽子,玉娆抬头捏捏酸软脖子,笑道:“大姐姐是羡慕浣碧能出宫去?瞧着未央宫虽大,但望
看着满脸泪痕浣碧,她眼中焦痛未必会少于,浣碧,妹妹。抿抿唇,道:“你去瞧瞧他吧。做不到事,你去也好。总是多个人安心。”
她满面惊喜,抬头道:“真?只是奴婢如何能够出去?”
扶着床沿支着身子,定声道:“你去告诉李长声便是,他总以为你与清……”勉强笑,“李长会成全你,去吧。”
浣碧喜不自禁,忙不迭用衣袖拭去泪痕,慌慌张张看看自己衣衫,“奴婢换身衣裳就去。”她跑出两步,又赶紧回来,腼腆道,“小姐有什话,奴婢好带给王爷。”
有什话?茫然摇头,“没有别话,你去吧!去,他什都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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