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罢,人已清爽许多,但那
言毕正巧卫临来请平安脉,趁着请脉间隙,问他:“温太医好些?”
他低声道:“温太医精神直不好,成日借酒浇愁,加着挨那刀受创不轻,现在身子坏很。”他停停,“最要紧是从前那份心气没。”
怆然摇头,“你替本宫多照看他。”
卫临答声“是”,起身立于长窗前,看着窗前新开美人蕉,片片轻柔舒展,淡然道:“温实初这来,如今本宫身边可以信任太医唯有你个。”
卫临躬身道:“娘娘抬举,微臣必当尽心竭力。”
四样儿,若换做是姐姐,可不是给掌那简单。”她微有得意之色,“自德妃薨之后,皇上待她也不如往日多。”
笑不语,只命槿汐打开带来锦红缎盒,里面躺着棵雪白饱满雪参,大约女子手腕粗细,参须根根纤长完整,“方才人多不便,这支千年雪参是给妹妹补身所用。但愿妹妹早日为皇上产下皇子,到时便再来为敏贵妃贺喜。”
蕴蓉眸光黯,旋即含笑:“多谢姐姐吉言。”她低低叹,“只是温太医为那些捕风捉影事伤身子心气,否则有他加以调理,蕴蓉也能早日如愿以偿。”
看看天色,叹气道:“原本想陪妹妹多说说话。奈何去皇后宫中时辰到,今日宫里有几桩不大不小事情,得去回皇后。”
蕴蓉涎笑,“姐姐搪塞呢!谁不知表哥把宫中之事都托付给你,只叫她歇着,姐姐何必还去回皇后?”她笑着拉手,“宫里有皇上新赏下来‘云山玉尖’茶,姐姐和起烹茶说说话。”
颔首,“你有此心最好不过,本宫也不会亏待你。过两日叫温实初来为四皇子请平安脉。”着意低语,“你晓得轻重。”
他答允“是”,转身告辞。
看见温实初形容之时,几乎倒抽口冷气,那样温厚平和个人,竟憔悴到这分地步。他面色憔悴,眼窝深凹,瘦得竟脱形。他本是伤重初愈之人,浑身竟散发着股浓烈酒气,熏得人倒退开几步。
见他如此,念及眉庄之死,还未语,泪便先落下来。
唤过槿汐端清水来,亲自为他洁面梳洗,又把他发髻松开,用梳子篦过,叫槿汐取套干净衣裳为他换上。这是第次为温实初做这些事,或许是感念他让眉庄走得平静喜乐,或许是因为愧念。平生第次,觉得,他像是真正亲人。
很是舍不得样子,“妹妹宫里茶自然是顶尖,听说今年雨水多,这‘云山玉尖’统共才得斤多,妹妹就先有。”停停,无奈道,“只是她再不好,终究是宫里头份尊贵,皇上也不能不顾及她。到底从前纯元皇后是她亲姐姐,太后又是朱家人,皇上虽这说,也不能太得意。劝妹妹句,终究,她还是皇后。”
临去语气意味深长,胡蕴蓉不知听进去没有,只由得去。
回宫后浣碧悄悄问道:“小姐劝说敏妃可听进去没有?”
“谁知道呢?上次那回事情闹,这怨可就结下。她素日又是那般心高。”
浣碧抿着嘴儿直笑,道:“只怕您越劝她越发上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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