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娘子?蕴蓉和对视眼,都抑制不住眼中错愕。余容娘子位份本不高,如今又有失宠之势,数月中玄凌对她几近冷落。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闯进明苑,当真是十分大胆。玄凌仔细分辨片刻才认出来,不觉生气,“赤芍怎敢闯到这里来?诸位亲王都在,她当是随意进上林苑赏花逗鸟?半分规矩也不顾!”说罢向李长道,“不必让她上来,你叫人带她回宫休息。”
周珮咬着下唇吃吃笑,剥颗枇杷送到玄凌唇边,“皇上何必动气,说到底也是您往日太宠着她,否则赤芍妹妹怎连亲王跟前都敢随意乱闯。”
李长下去与她说话,赤芍显然不服,马鞭扬,已纵身奔上观武台。她奔至玄凌跟前,侍卫正要拉开她,她洒落挥手,道:“与皇上说几句话就回去。”她抬起脸来,脸庞因为奔跑和驰马有晶亮汗珠,透出苹果般娇俏红色,袭樱桃红锦衣缀满大团怒放暗色芍药花纹,映着她攒成束乌黑圆髻,这样简单越发显得她有唇红齿白娇美。她牢牢看着玄凌,不知哪里来镇定,大声道:“臣妾想与皇上比马。只要臣妾输,臣妾马上就回宫去,再不到皇上面前惹您讨厌。
,德妃虽已离开,若淑妃心中总记得德妃,那无论生死远近,这个人总像是在你身边。”
低首细细品味他这句话,只要心中总是记得,那无论生死远近,这个人总像是在你身边。心中震,心底某个最柔软地方几乎要痛起来。极力遏制住心头因温情而生涟漪,轻轻道:“多谢王爷开解。”
他看着玉娆迤逦而下背影,叹息轻得似刮过耳边缕清风,“你妹妹……姿容若纯元,英气似华妃,如若不想……”他摇摇头,“你要当心。”
他客气地笑着,保持着臣子应有本分,可是眼底里却掠过丝哀凉,那样快,快得几乎不及看清,已经被那规矩笑意取代。那丝哀凉就像是黑夜流星,在光线明亮观武台上骤然闪过,旋即整个世界便又是那样繁华热闹。而心绪,已牢牢被那丝哀凉给攫住。
待得赏菊回来已是黄昏时分,周珮兴致盎然,仍在不住称赞,“那颜色真绿,花朵又正,跟祖母绿雕出来似。人家说绿菊难种,如今明苑也种出来,当真难得。”
晚宴也设在观武台上,远望落日如锦,天高云阔,别有番爽朗滋味儿。晚宴菜色皆以狍鹿兽肉等野味为主,连素菜也多蕨菜菌菇,颇有野趣。
此时正当彩霞满天,芳草萋萋射场上,匹黑色骏马如飞般奔驰进来。黑马上配着金光灿烂崭新马鞍,个穿着樱桃红锦衣身影伏身马背,像团烈火般冲到观武台前。天空彩霞流丽七彩,似云锦铺陈而下与地相接,她远远策马而来身影竟像是从晚霞中跃出,时间没看清是谁,不觉暗赞:好漂亮骑术,人也飘逸!
蕴蓉将手中象牙银箸重重搁,震得箸上细银链子簌簌作响,沉脸道:“这是什人?明苑也是能随便乱闯,实在大胆!”
玄凌兴致被扰,有些生气,却也好奇,吩咐李长道:“去瞧瞧是谁?”
坐得离观武台栏杆最近是玉娆,她举眸望眼,笑道:“不必看。是余容娘子追着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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