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也如常,“淑妃是皇兄爱妃,当日又怀着皇嗣,清只好冒犯皙华夫人。”他话如锥刺心,强自忍住,再度深谢。
浣碧俯身于地,“是奴婢不好,私自去找王爷。”
玄凌笑道:“你为主尽忠是应该,且起来说吧。”
浣碧道:“那日奴婢上镂月开云馆,馆外开好多合欢花,王爷在习字,奴婢见王爷桌上搁些彩纸,时兴起便剪几朵窗花赠与王爷作谢礼,王爷问奴婢会不会剪人像儿,奴婢便依着自己样子剪张给王爷。后来有次奴婢遇上王爷,王爷问喜欢什花儿,奴婢说喜欢杜若……”她声如蚊细,“皇上可察看矜缨内是否有几片杜若花瓣。”
玄凌依言取过矜缨打开看,不觉悦然,“果然不错,若不是你小像,你怎知矜缨中放什。”玄凌向道,“她那鬼精灵心思,你可知道?”
眸望着玉娆轻笑,“三小姐,你自己知道?六表哥是第风流倜傥,被他爱慕世间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呢。”胡蕴蓉扑着团扇,仰望牛郎织女星,“再过个多月便是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对于有情人,皇上是否也该成全段佳话?”
玄凌迟疑显而易见。抿唇,初入宫神采轻俏,身量略丰,确与现在略有差别,只不知能否凭此掩饰过去。
玄汾蹙眉良久,轻轻道:“三小姐与六哥是第次相见呢。”
玄凌淡然笑,“蕴蓉你也太心急,这张小像边缘颜色略褪,定是被老六拿着看多次。小姨进宫不过数月,此前也未与老六见过,不会是她,”他目光有意无意从面上扫过,带几分探询意味。强自克制住心绪,镇定道,“皇上说得很是,可不知是外头哪家小姐呢?六王何时带来看看也好,许是臣妾家女眷也未可知,那倒成家人。”
团碧影屈身下去,已然含慌张哭声,“皇上请恕奴婢死罪,此物是奴婢小像。”
正满心疑惑浣碧如何得知矜缨中物事,转念想起前月玄清卧病她去照料过数日。正凝神间,听得玄凌问话,忙笑道:“臣妾竟是个傻子,这丫头瞒得臣妾好苦。”
蕴蓉犹未甘心,眼瞥见浣碧簪在髻后秋杜鹃,道:“本宫记得你日日都插朵秋杜鹃在发上,怎你喜欢花竟不是秋杜鹃而是杜若?”
浣碧满面通红,讷讷片刻,终于小声道:“王爷曾说奴婢戴秋杜鹃好看,所以,所以……”
她没有说下去,然而谁都明白,连玄清亦不免动容,“难为你片苦心。”
周珮似想起
“浣碧,果真是你?”
浣碧回首看玄清,目光中情意并不加分毫掩饰,“是九年前奴婢亲手放入这个矜缨中,”她似是欣慰似是叹息,“九年前淑妃娘娘在皙华夫人宫门前小产,皇上与皇后皆不在宫中,太后又病着,奴婢正好遇上六王,便请他援手相助,过后奴婢亲上镂月开云馆感谢六王。”
惊讶,“皇上,那年从慕容氏宫门前带臣妾回宫不是您?”
玄凌亦讶然,“你直以为是朕?”他旋即欣慰,“是朕不好,忘对你提起,所以,浣碧不是你遣去致谢于老六?”
敛衣起身,郑重道:“至今未曾谢过六王,是本宫不知之过,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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