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有冷峻意味,“妃嫔自尽是大罪,会连累家人,她不敢。”
李长叩门两声,轻轻道:“皇上,夜深,昭媛娘娘还在殿外跳舞。”
玄凌略略迟疑,踱步出去。
舞如惊鸿,惊破当空皓月辉映。陵容秀发飞扬,裙·摆如旋开花,舞于冰凉玉阶之上,任秋露侵染她月白罗袜。
暗暗心惊。记忆中,玄凌是无法抗拒这支舞。
李长躬身来请:“娘娘,皇上已等着娘娘。”
嫣然温婉,“好冷,未免妹妹被风吹坏身子,会去替妹妹求皇上。”
独步进去,遗她身风露。仪元殿锦香重得,玄凌伸手向:“朕等好会儿。”
和婉道:“看见安妹妹在外头可怜,臣妾劝她几句。”
“她怎会听?”玄凌轻声,“此刻她心里只有她那个不成器父亲,朕许他知府,给他升官恩惠,他竟这般糟蹋,丢朕脸。”
”
连连摆手道:“罢,姐姐别去凑这热闹,万皇上心软答应呢,待她得势时候又给咱们脸子看。”
吕昭容笑道:“这也罢,听说告发安比槐是他手下个执笔文书,官位虽小,胆子却大,连皇上宠妃父亲也敢去惹,可见安比槐做人不地道。”
兀自轻笑,是呢,小小个文书,除与周佩,谁知他曾在周佩父亲手下当过三年看粮库小吏。只怕连安陵容自已也想不出来吧。淡淡笑道:“姐姐说是,是他自已不会做人,时运不济。”
然而那晚凤鸾春恩车接去仪元殿东室之时,便看见陵容,她簪环尽褪,头发散开,素日或雅或艳衣衫已换做件无花纹赭色素服,希望代父承罪。她已跪两日两夜,听闻水米不进,整个人摇摇欲坠。
“美!真美!”他由衷赞叹。他宽袍缓带立于身侧,始终神情如醉,眉眼间凝结着深深赞叹与思慕。
轻轻道:“可惜。”他回头顾,盈然立于月光中,自顾自道,“这样好舞,原不该与**纠缠。为**而跳舞,已失纯元
伸手抚摸他脸颊,“别生气,安比槐再不好也是安比槐之事,跟安妹妹有什干系,皇上让她起来吧。”
玄凌握住手心,“你手心这样凉,定是在外头和她说好会子话。”他呵气为暖手,“朕何尝想责罚她,是她自已跪着要替父代罪,不成体统!”
依在他肩头,“皇上不要怪责妹妹,她也是救父心切,”问玄凌,“皇上会宽恕安比槐?”
他轻哼声,“怎会?朕不会迁怒她,也不会因她宽恕安比槐。”
“妹妹已经水米不进两日,且不眠不休,皇上不怕妹妹有事?”
经过她身边驻足,婉声道:“妹妹何苦如此?到底自已身子要紧。”
她转脸看眼,淡淡道:“姐姐不会连脱簪请罪机会也不给吧?”
“怎会?”俯视她,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拖曳在她裙边,似是泥土中开出艳丽花朵,“只是担心夜深风露重冻坏妹妹,要不然从哪里跑出只老鼠咬妹妹,得疟疾可怎好?”
她身子微微颤,像是被风吹得冷,“姐姐笑话,仪元殿何来老鼠?”
“是,忘,牢狱中才有这些,担心错,不该担心妹妹,而是安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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