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宜蹙着眉心,疑惑道,“皇上久久不去看皇后,好容易皇后得这个差事,竟不亲力亲为,什事都只吩咐刘安人
挽着衣上细细垂珠流苏,淡然道:“太后真心厌弃之人,皇上未必深恶痛绝。即便深恶痛绝,也未必不留分旧情。让他此去尽情分,免得日后再念及她半点好来。”
“余情尽,才不会有慕容氏那样遗祸,累娘娘今日还要费心伤神。”她悄然看,“那此事劳烦皇后,想必娘娘已经有主意。”
沉吟晌,道:“李长是个有主意人,他久怀置鹂妃于死地之心,每次少少地进些杏仁给鹂妃,日子久,鹂妃也会慢慢中毒死去,神不知鬼不觉。”
槿汐低下睫毛,“昔日鹂妃给奴婢与李长羞辱,没齿难忘。”
含怜悯之意,拍拍她手,低低道:“罢。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有个断。”
喧扰,要是认为皇上因其父而迁怒她逼她自裁就不好。”
他面色冷凝如铁,“你不恨她?”
含着得体微笑,坦然道:“臣妾与安氏同年入宫,直交好,却不想安氏如此暗算臣妾。正因为怨恨,臣妾才不愿以协理六宫之权操办她丧事。为免臣妾两难,也为保皇室体面,堵住悠悠之口,皇上不如请皇后为鹂妃安置丧仪吧。”行礼如仪,“还请皇上亲去嘱咐皇后操办,也算尽对鹂妃之心。”
玄凌略略思忖,道:“知道。”他起身唤过李长,“朕有些累,去荣嫔那里。”回首又嘱咐,“淑妃,你再陪质成坐坐,朕去瞧赤芍。”
忙起身送他至仪门外,夜风里他荻青色九龙穿云袍被风扬起脉雪白袍角,纹饰金线在清亮月光下有凛冽夺目。他轻轻握住手指,“方才提起你哥哥娶妻之事,他仿佛有些怅然。”
院中植着数丛“晚玉丁香”,花期甚长,每每入秋十数日才有凋落之迹。此时青砖地上落地紫色丁香,薄薄丝履踏过,无丝痕迹。
人亡如花落,残风卷无影踪,似不曾来过般。
皇后已被玄凌冷落多时,如今得玄凌亲来嘱咐操持丧仪,自然不能不尽心尽力。皇后为祷宫中祥瑞,鹂妃灵位被停在延年殿请法师祝祷七七四十九日,壁又开始打理丧仪切事宜。
彼时已是初冬,花宜捧束早梅来侍弄,娓娓道:“嫔妃自裁不祥,皇后以,bao毙名目掩过去,宫里人嘴上不说,谁不知道她是畏罪z.sha。到底便宜安氏,以‘鹂音贵嫔’追谥下葬。”
“鹂音贵嫔?”“嗤”地笑,拨拨纤白手指上素银戒指,“想必是皇后杰作。”
细腻地捕捉到他今夜敏锐,温然道:“嫂嫂是哥哥唯妻子,而且致宁,他小小年纪与母亲同早夭,哥哥重视妻儿,直很伤心。当年神志不清病也是由此而起。”
“朕也怜他失嫡妻爱子,只是日子总要过下去。”
轻轻应声,道:“是。只是总要时间缓和。”
他颔首,“好好送你哥哥出宫去。”他停停,温言叮嘱,“告诉你哥哥,从前事已经过去,他才具朕不会浪费。”
躬身送他离去,槿汐扶住,低声在耳畔道:“安氏是太后厌弃之人,不必皇上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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