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牢牢定在极远处点,似是茫然无措,似是若有所思。渐渐,她喉咙里漫出低低呜咽,“语成谶,真后悔方才胡说。”她无措地瞪着,“长姊,如果方才没有这样试探你,这件事就不会成真,是不是?”
看着她,心底微微生出怜惜,“无论你有心无心,事已至此,只顾着日后吧。”
不出几日,尤静娴有孕事便传遍紫奥城,宫内宫外无人不知。连去请安时亦见太后唇角含笑,“当真是难得福气,与隐妃事固然是段佳话,终究是静娴有福气拔头筹。”彼时玉隐、静娴与玄清皆在座上,玄清略略尴尬,回头望玉隐眼,眼风末梢却在面上拂过,那样凉凉触觉,似无奈拂动风。
终究还是起身先向他道贺:“恭喜六王,恭喜静妃。”又向太后笑道,“太后为六王子嗣悬心多年,如今也可安心。”
太后含笑颔首,也便留玄清等人在宫中用膳。思虑着相见不宜,静妃亦道“身子乏”,便也早早告辞。三人并肩而去,走十步开外,玄清随着
,直直望向道:“怎样做成王爷侧妃?”她眼中瞳孔激烈缩,转而笑道:“自然是姻缘天赐,也得长姊心成全。”
望着她富贵装束,金玉锦绣,轻轻叹,“玉隐,是你自己成全自己。否则,那张小像怎会那巧就落出来?”
她睫毛剧烈颤,如羽翼垂下,避闪着犀利目光,“长姊与玩笑?”
摇头,“并不与你玩笑,也无心去计较。只是尤静娴都会疑心事,难道从未疑心过?只是想着你是妹妹,想着你对王爷片痴心,但你若真动伤害王爷血脉念头,必将此事诉之王爷。你想想,王爷能容得下个拿着他与情分来步步算计人?能容得下个处心积虑害他血脉人?”
玉隐脱口道:“长姊,你知道向最疼涵儿和灵犀!”
“他们俩是你外甥,你身为姨母,自然疼爱。”缓缓气息,慢条斯理道:“尤静娴腹中是王爷名正言顺孩子,你也是这孩子名义上母亲,更该疼爱。”伸手握握她手,是安抚,也是告诫,“甄家二小姐,清河王侧妃,应当贤良淑德。”
玉隐眸中杀气渐渐缩小,凝成雪亮如针点,慢慢隐退到长长羽睫之后,取而代之是几许惶惑与忧惧,幽幽垂下滴泪来,嗫嚅着道:“长姊,你向明白片痴心,当时也是糊涂油蒙心,见王爷病中念着长姊,怕这样下去终要出事,才动小像主意,想这李代桃僵法子。”她凄然道:“王爷总不成为长姊孤苦辈子,是不是?”她停停,“方才也是气糊涂,既心疼王爷,自然不舍得那孩子。”
缓下口气,轻轻挥挥手,“从前之事皆不重要,亦无心再去探究。”语重心长道:“方才口气急,只是为王爷打算也好,顾虑甄家也好,忌惮太后也好。太后器重尤静娴,这又是清河王府第个孩子,断断不能有闪失。你,要照料好尤静娴,也要懂得避嫌。”
玉隐臻首轻轻点,算是应允。她苦笑,“真糊涂,竟然什都不知道!”
看她,平心静气道:“这句话方才你已经说过许多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