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叹,愁眉深锁,“何尝不知道这个?只是王爷既然隐忍不言,想必也是顾及甄家颜面,何况玉隐也确知错,这些年悉心照顾予澈,无微不至。她在王府中貌似风光,可你皆知她人后孤苦。玉隐自小坎坷,难免言行过于谨慎多心,也不忍过分苛责。王爷那里,已让采葛多多劝说,毕竟他们夫妻日子还长久,难道真要这样过下去?”
槿汐颔首道:“奴婢知道娘娘番苦心,也知娘娘百般维护隐妃缘故。隐妃纵有过错,但有句话奴婢深感赞同。自隐妃而观,自然不希望娘娘再牵挂王爷,所以娘娘每有不乐她难免疑心。而宫中诸人观娘娘,自然觉得娘娘贵为淑妃,深得圣宠,不应会有种种憾事。奴婢明白娘娘人前强颜欢笑,心中深觉不忍。但奴婢还是要规劝娘娘句,既然已经强颜欢笑,那人后亦不要再露郁郁,宫中耳目众多,觊觎娘娘尊贵之人大有人在,娘娘若能习惯以尊
惊道:“奴才也是方才才得知消息,小厦子那小东西怎知道?”
滟嫔正正领子上蜂花扣,低低道:“你小心些,小厦子是胡蕴蓉人。”
回过神来,笑笑道:“李长,你赶紧进去伺候着吧。本宫乏,先回去歇着。”
终于三日后晌午,玄凌设宴于太平行宫,招待远道而来摩格。早小允子便啧啧向道:“听闻摩格可汗进贡只熊罴,据说很是凶猛呢。”他摇头道:“旁人进贡多是金珠宝玉或是奇香绫罗,他倒好,进贡只熊罴,可见蛮夷就是蛮夷。”
闻言只是淡淡。熊罴而已,会比人杀心更可怕?
无言间只是沉默画眉,细细螺子黛斛千金,化作如玉双颊上两道柳眉轻扬。数年生杀予夺间多几许戾气,把双眉画得圆润些,才更显温和沉稳宫妃气韵。
因太后新丧,即便宴会也不着艳色,披件芙蓉金广袖长衣,织金芙蓉海棠沉醉于裙裾上,青翠翟凤自花间婉转探首。树树凤钗步摇横逸高髻间,在宝珠流光瞬间,蓦然忆起昔年与玄清同出游,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何等旖旎俏丽,比对着此刻铜镜中华丽倒影,深觉时光深远,带走无限年华。
窗外夏花如锦,宜芙馆外捧捧红艳荷花开得密密匝匝,与昔年并无差别,年年岁岁花相似,唯有人,被无法挽住时光不知不觉侵蚀尽最初容颜与心境。
今日宫宴,玄清亦要携玉隐出席,每每这样相见,他是否亦觉得与那年甄嬛,愈行愈远?
这样想,不觉自己也感慨,心中萧索,手中比着支海水玉缀珠明凤簪亦兴味索然地放落下来,簪身搁在妆台上不过是轻微响,槿汐已然察觉,她屏开众人,细心拣对飞燕垂珠耳坠配在耳边,柔声道:“奴婢知道娘娘每每不愿与王爷在宫中相见,也知隐妃娘娘素日疑心颇重,娘娘如此心怀隐妃未必得知,若让她瞧见娘娘这般神情,恐怕又要生出嫌隙。”她停停,似是叹息,“自从静妃离世,王爷待隐妃表面依旧如常和气,外人都道王爷夫妇恩爱,可是内里咱们都是知道,玢儿回两回说起来,王爷虽然每常在隐妃处过夜,可都是相对无言,表面功夫罢。奴婢疑心着,王爷素昔聪明,恐怕是已经疑心静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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