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夫人?”怔,很快反应过来,微笑道:“妹妹舍身为皇上,有封赏是应该,也不枉妹妹对皇上片痴心。”
大周后宫夫人之位历来有二,但为显尊荣,自隆庆朝其便只立位夫人。如今玄凌使燕宜尊位与蕴容并肩,可见如今对其之重视。稍稍欣慰,对燕宜,这也是种安慰吧。
“片痴心?”他轻轻嗤,随手扬,“痴心可贵,朕怎可轻易辜负?”
听得他语气不好,便不敢再说,只是静静立着。
这样静让人觉得可怕。那久以来,从未觉得与他之间沉静时这样令人不可捉摸,尴尬难言。低着头,仿佛除低头也无事可做。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因是夏日里,那缎也是薄薄软缎,踏在地上几乎能感觉金砖上经岁月烙下细细纹路。看得久,眼睛有些眩晕,鞋上凤便似要长着翅飞起来,旋几圈,又低下去啄足趾,下又下,久,有刺心疼。
静静地立于仪元殿中。这个地方是来惯熟,因着这熟悉,心中反而生出几许未知感歉,仿佛是在害怕着什,那种害怕源与对掩埋多年秘密角揭破。不知道,不敢去想,万这个秘密旦被揭破,会发生怎样雷滚九天惊天之变。
轻声问李长,“皇上似乎很生气。”
李长摇首到:“方才娘娘情形奴才也唬坏,没有想到六王会舍身来救娘娘。”他看眼,小心翼翼措辞,“或许皇上在生自己气,是旁人来救得娘娘,而不是自己。”
轻轻舒口气,李长歉道:“奴才已经老,皇上心思已经有许多事奴才猜不到得。娘娘自己保重。”
颔首,只默然坐在窗下,闻得风声簌簌,如千军万马铁蹄踏心般。
他“嗯”声,伸手招,“过来。”他语气简短而冷淡,并不似往日亲厚,这才醒悟过来,因着心内紧张,竟这样累。缓步过去,站在他身边。那原是个亲密姿势,并肩,可依靠。
他与并肩立片刻,晚风从窗下漏几许进来,带着花叶被太阳蒸熟烂甘甜味,不由分说地熏得人满头满脸。他霍地转过脸,
殿中有些窒息,那种闷仿佛是从心底逼仄出来,层层薄薄裹上心间。渐渐透不过气来,起身欲去开窗,闻见外头蝉声如织,密密如下着大雨般,更觉烦躁。在等待中困倦,迷迷糊糊闭着眼,又觉心头万事不定,愈加觉得疲累。
也不知道过多久,睁眼时见天色逐渐暗,仿佛是谁把饱蘸墨汁笔无意在清水里搅搅,那种昏暗便避无可避地逼过来。背光阴影里,有抹墨色欣长背影,仿佛又很久很久,以致和记忆中他曾经背影那样格格不入,似乎远远隔着几重山,几重水。心中惊,不自觉地起身道:“皇上什时候过来?”
他背对着,口气淡淡,“朕看你睡着,就没有叫醒你。”他停停,“你睡得不大安稳。”
勉强笑,“臣妾胆小,下午事尚且心有余悸。”见他不做声,只得立在原地道:“贞妃妹妹无恙吧?”
他只是那样云淡风轻口吻,淡听不出任何喜怒情绪,“贞夫人没事,朕陪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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