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铁青到失去人色脸上泛起凄厉酡红,似点如血欲泣残阳可怖。从未见过他这样可惊可怖神情,李长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玄凌迅疾披衣泣身,疾冲向前个耳光扫到史顺仪光滑颊上,史顺仪脸立即肿胀出血,她吓得瑟瑟发抖如狂风中片枯叶,连哭也不敢。
玄凌冲到长窗下,蓄力推开窗盾,眼光如同要杀人般凌厉狠辣,几乎要喷出火来,燃尽这天地间倾盆而下大雨。
忙不迭冲到他身前,把拽住他寝衣角跪下哭诉道“皇上千万珍重龙体,可不能这样淋雨啊!”
大雨从窗间灌落,有清冷而萧疏意味,和头脑样冷静而清醒,且哭且诉,史顺仪早已被这突然地变故吓得呆在那里呆若木鸡,李长慌忙膝行上前道“皇上别为介女子伤身体,那个汪氏要杀要剐皇上做主就是,只要皇上消气就是,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淋雨啊!”
玄凌大半个身子已经被窗外,bao雨淋得渗透,明黄寝衣成焦土样颓败颜色,紧紧贴附在他羸弱身体上,几个焦雷堪堪自颢阳殿顶上滚过去,轰得人耳朵“嗡嗡”乱响,头晕目眩不已。
“爱妃笑话,瞧朕欢喜过头。”
含笑提醒道“皇上别欢喜得忘,嫔妃怀有子嗣,该在“彤史”上好好注上笔才是呢,这可是要紧事。”
玄凌拉手笑道“多亏皇贵妃这位贤内助提醒,这是自然。叫李长取“彤史”来,朕也看看,是那日宠幸汪良娣。”
不过炷香功夫,李长捧“彤史”来,玄凌喜滋滋道“朕亲自来添这笔。”
冷眼瞧着他欢喜神情,便也陪着微笑。
玄凌力气极大,把把自地上拉起,把身上半件外衫都从肩上扯脱,露出白底绯红莲花锦缎裹胸,迭声惊呼道“皇上——你怎!”
玄凌眼神如痴如狂,恍恍惚惚喃喃叙述着“也是这样雷雨天,朕在躲在帐后,母妃被王叔牢牢地抱着,王叔手在母妃胸前衣襟里。父皇——他是天子啊!”他骤然狂叫起来,那声音在刹那盖过殿外电闪雷鸣“朕也是天子!你们为什要背叛朕——为什都要背叛朕?”
几乎是同时,他鲜血从后头涌出,喷在雪白?绯红莲花裹胸上,那红,盖过莲花颜色。
那血,那
只见玄凌飞快翻几页,手势越来越凝滞,几乎要僵在那里,心里霎时雪亮透敞,果然他神情渐渐冷寂下去,冷寂到和方才样,个字个字问向新封史顺仪道:“你说——她怀多久身孕?”
史顺仪见玄凌骤然变色,尚不明白是怎回事,那笑容僵在唇边,只得带喜悦声音道“回禀皇上,汪良娣有孕三个月。”
“三个月?”玄凌声音中似包含万军雷霆之怒,“哗啦”声把“彤史”劈头盖脸砸到史顺仪脸上,喝道“你说她怀孕三月,可是朕足足有四个月不曾召幸她!你说!她这孩子是从哪里来?”
长远天际深处传来轰隆雷声,寒凉雨水从?间哗哗抽落,似无数把利刀直插大地之腹,仿佛也在宣泄着无尽愤恨,无尽帝王之怒。
唇角笑意越来越浓,适可而止地化作声惊呼“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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