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恭谨告退。槿汐送她离去,折回身来,轻声道:“以皇上性子,对孙才人发落,实在是太仁厚。”
知道槿汐起疑,便也不瞒她,“皇上原话是——五马分尸。”
槿汐悚然惊,问:“那娘娘您……”
转头,牢牢看住她眼睛,心头迸发出丝犀利狠意,“皇上快不行”,点点头,道:“那怕皇
“你说。”
“皇上病前下道进封万春宫康嫔和汪贵人口谕,家主子意思是要请示娘娘,这道旨意做不做得数?”
想起槿汐睡前禀报,便道:“循例进封都要有旨意,只是口谕,自然做不得数。”
含珠应声“是”,欲言又止,只看着自己脚尖,知道她是德妃心腹,这个样子自然是有话要说,于是道:“你有什话并说吧。”
“们娘娘偶然听见句半句风言***,说汪贵人未曾被召幸就有身孕,康嫔贸然去报喜才激得皇上病发……”
心头装着沉甸甸心事,兼之颢阳殿外小内监们每隔个时辰便来报玄凌病情,几番下来,睡下时晚,睡眠便十分轻浅。
睡不好,索性起来。歪在贵妃榻上,花宜取美人槌轻轻为槌着腿,手势力道皆是十分柔和到位。
正躺关,却是有人来叩门,花宜奇道:“这个时候还早,会是谁来?”
开门进来,却是德妃身边心腹掌事宫女含珠,行礼十分客气道:“给皇贵妃请安。”
起身挥手命品儿下去,只留槿汐和花宜在旁,才笑着道:“劳你们娘娘这样时辰记挂着,回去告诉她本宫精神还好。”
锐利地扫她眼,忽而微笑道:“德妃耳报神真是神通无比。只是这宫里不中听闲话也能听到耳朵城去,你也说是风言***,那就当阵风刮过就是。”
含珠会意,“这件事,连端贵妃也不知,旁人更无从知晓。”
和悦微笑,“那就好,你听着,康嫔在御前言语无礼,顶撞皇上。汪贵人身孕是万春宫主位韵贵嫔管教无方,自即刻起,万春宫封宫,任何人不得出入。汪贵人身孕……那是从来没有事。”
含珠何等聪明,立即屈膝道:“皇贵妃意思奴婢明白,奴婢主子更加明白。切事宜,家娘娘自会打点清楚,不妥之处还请皇贵妃指点。”
笑笑,“很好,你很明白,跟德妃样,见事清楚,可见什样主子就能调·教出什样奴才。”微笑自然而得体,“所以当年本宫离宫,只会把胧月帝姬交到你家娘娘手中抚养。”
含珠见人出去,方悄声问:“们娘娘心里头不放心,所以也睡不安稳,特意遣奴婢来问句,皇上突然病重可是为孙才人事?”
边抚着手上碧玺串,边道:“回去告诉你家娘娘,不能为这件事,让她放心。”闭眼想会儿,道:“这件事皇上也给准话。”
含珠不动声色,屈膝下去道:“领旨。”
思索着慢慢说出来,“孙氏夺去位份,降为庶人,发落冷宫。那个侍卫也扣在,bao室,不要用刑——皇上意思是先这样办着,日后圣体好些再做打算。”
含珠低声道:“皇上仁厚。”她思量片刻,又道:“德妃娘娘还有件事要请皇贵妃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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