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
千代躺在床上,对丈夫消失事情仍无所知。她身上和腿上为防止夜间因无意识动作摔下床而系上绳子依然保持着原样。千代原本瘦小,近来身体又缩圈,脖子和手指甲上都有纹路。她病历卡上登记年龄是三十四岁,比丈夫小四岁,外表看上去却像个近四十岁女人。“千代女士,您丈夫不见啊。”护士边解绳子边说。千代没有答话,只用玻璃球般眼珠看着护士。
“算,问您也问不出什。”听着护士漫不经心话,千代还是用小女孩般目光看着天花板。她身上总有股汗液、尿液与除臭剂混合刺鼻气味,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过衣服,她穿内衣干净清爽,没有闻到汗酸味。
“诚治之前没有表现出离开医院迹象吧?”护士主任问隔壁床村上里。村上里今年五十二岁,半年前因患风湿性关节炎住进医院。她右膝有积水,现在左手关节肿胀。“凌晨新年钟声敲响时候,他还坐在那里看电视,之后睡,后来发生什就不知道。”窗边水泥台上摆着台十二英寸彩色电视机。听村上里说,诚治在和她起看电视时候,有时会毫无预兆地换台,为此两人吵过很多次,要让护士来调解说和。诚治最喜欢看节目是唱歌和女子职业摔跤。
“马上找农业合作社,请他们联系诚治家里。”诚治家没有电话,要和他联系只有个办法,就是通过农业合作社,让他到附近邻居家用无线电呼叫医院这边。对护士们来说,诚治离开就意味着自己工作量增加,过年放假期间人手本来就不够用,千代没人陪护,问题会很严重。
“要走也得先说声啊。”护士主任再次发出抱怨,但人已经走,现在说什也没有意义。回到值班室,再次看起今天凌晨急诊病人温度表来。从凌晨到现在,红色圆珠笔画出线恰好上升度。是不是之前打点滴没起作用呢?这想着,便交代护士把退烧剂加到点滴里,说完就离开值班室。
下楼梯来到前边候诊室,只见近十个病人正坐在环绕着柱子圆形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身着年节盛装明星正在做口技表演。病人们看到就低下头,有几个说声“新年好”,与先前寒暄模样。原打算接下来去走廊前端后厨看看,走在路上又改变主意,直接回办公室。什时候去后厨都能吃上饭,而现在没什食欲,也懒得和爱聊闲天阿姨们再互道次新年祝福。
办公室里,当值“军队”坐在秘书长旋转椅上,腿搭在桌子上,也和其他人样在看电视。军队姓小森,之前在自卫队待过,说起话来带着点儿军队作风,于是大家就给他起个“军队”绰号。进办公室,他就慌忙把脚放下来,像是在作重大汇报般对说:“谨祝新年快乐,今年也请您多多关照。”只回句“多多指教”,随即在他对面坐下。
“您坐这里吧。”他似乎对坐秘书长椅子这件事感到不好意思。说不用,随即在没有扶手文员椅子上坐下来,点支烟。
“雪下得真大啊,再怎扫也赶不上积雪速度。从早上起,飞机好像也全部停飞。”军队说。双层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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