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继续下去,千代连饭都吃不饱,只会不停地消瘦。”用毛巾细细地擦手,连每根手指之间缝隙都没有放过,边擦边回道:“试试鼻饲吧。”
鼻饲这件事已经考虑很久。
教育委员。见过他几次,对方是个性情温厚人。
“知道她快不行。往后想任性些,让她过好最后日子。”第次陪着妻子过来时,他这样说道。
不是妇科医生,再说病人已经到癌症晚期,只能等死,因此开始是不愿意接收。但是,院长与阪田相识,因此那个女人还是住进来。这家医院有很多病人是靠这样关系住进来。院长说,那些病人都明白,住进来也只是接受相应诊治,起不大作用。但是,看护绝症患者没有那简单。事实上,现在阪田夫人就因为由背及腰剧痛而备受煎熬。剧痛是癌细胞转移到脊髓,压迫神经所致。因为这场持续半个月疼痛,她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她急速消瘦比千代更甚。在疼痛反应出现之前,她体重是八十六斤,现在已经不到七十斤,手脚看上去就是层皮包骨。癌症带来恶液质使她肤色黯黑。她用凹陷双眼凝视上空,被疼痛折磨得披头散发,那副样子与幼时在地狱图上看到老太婆如出辙。
个月前,开始给她注射杜冷丁,然而效用并不明显。即便上麻药,也只有药力最猛鸦片制剂见效。昨天晚上,让护士给她打麻药,结果今天早,她又疼起来。
来到病房时候,她丈夫阪田和已经出嫁大女儿都在。大女儿因为母亲病重,周前就来到这里照顾母亲。比起刚来医院那会儿,大女儿也消瘦得厉害。从住院那时开始,阪田夫人就个人占着间双人房,那张空着病床就留给陪护人休息用。在这点上,大女儿条件比诚治要好得多。不过,待在病人身边,往往会比病人更加辛苦。
“妈妈早晨又开始疼。请护士给她打止痛针,结果护士说要等医生来再说。”陪护大女儿微带抱怨地说道。痛就打针,只会加速病人死亡。护士当时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才说出那样话。
轻轻握住阪田夫人手腕。这做不是为诊脉,而是看看还能在哪里扎针。她已经与病痛斗争两年,静脉几乎布满针孔,黑色斑点沿着静脉路生长。直到昨天,她右肘还在打点滴,但昨晚因为疼痛发作,她挣开右肘,点滴也就中断。
查看手腕部位时候,阪田夫人另只手缓缓地伸过来,紧紧地抓住手。感觉自己手仿佛被干枯爬山虎缠住。“医生,救救。”她用喑哑嗓音说道。点点头。旁护士长说:“们马上给你止痛。”而她依旧看着,没有把手收回去。她手瘦削单薄,然而指尖却蕴含着出乎意料力量。
“来,打针。”护士长说着,把缠在手上手指根根地拨开。期间,大女儿依旧用手帕擦拭着母亲眼角渗出既非汗液又非泪液水滴。听病人心跳,又问大女儿病人昨晚排尿量,随即离开病房。
回到值班室,正用消毒液洗手时,护士长过来问该怎办。本以为她说是阪田夫人,结果却是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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