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铁英叹口气:“你真不该跟说这些呀。下午庭审,侯俊堂如果真判死刑,倒变成无私也有私。再说,杀侯俊堂也未必能救出你们家大少爷。所谓通共嫌疑倒是替他查清楚,绝对没有。可就条‘战场违抗军令’罪名,铁血救国会那个曾可达也不会放过他。”
“就‘违抗军令’这条罪名不能成立!”崔中石紧接着说道,“们大少爷是笕桥航校教官,直只有教学任务,没有作战任务。尤其这次,空军作战部下达轰炸任务是给空师大队、二大队。只是因为侯俊堂将这两个大队都调去空运走私物资,才逼着们大少爷带着航校毕业实习生去轰炸开封。这本就是乱命令!主任抓住这条,们大少爷‘违抗军令’罪名便自然不能成立。”
徐铁英眼神有些陌生,平时只知道这个文绉绉上海人是个金融长才,现在才发现他对政治也深得肯要。既然如此,任何虚与委蛇都成多余:“看来侯俊堂是非死不可。离开庭还有个小时,曾可达押着人从杭州也该到。得去法庭。”说着就埋头收拾材料往公文包里装。开头说要退还崔中石那只装着十万美金箱子,此时也不再看眼,倒像是忘。
“切拜托主任!”崔中石片刻不再延宕,拱拱手疾步向门口走去。
门从外面开,那个秘书显然直守在门口。崔中石向他笑,消失在门外。
必须跟主任说。”
徐铁英静静地望着他,等他说。
崔中石压低声音:“主任知不知道,空军作战部那个侯俊堂在民食调配委员会挂钩几家公司里有多少股份?”
徐铁英此时当然不会接言,目光却望向办公桌上那叠空白公文纸。
崔中石立刻会意,抽出笔筒里支铅笔,弯下腰在公文纸上写下“20%”几个大大阿拉伯数字。
等秘书把门又关,徐铁英已装好出庭材料,接着打开崔中石送那只小皮箱。
——皮箱里摆在上面竟是套质料做工都十分讲究西装,领带皮鞋眼便能看出是法国进口名牌。拿开那套西服,才露出扎整齐美元!
徐铁英捧起那扎美元,
徐铁英瞳孔放大。
崔中石接着说道:“这件事,无论法庭怎审,也审不出来。因为他股份都是记在些不相干人名下。枪毙,侯俊堂自己也不敢说出来。主任您说,法庭要是判侯俊堂死刑,这些份子该归谁?”
徐铁英定定地望着崔中石。
崔中石用笔在那“20%”后面画条横线,接着写个大大“您”字!
“主任能否等说完。”崔中石炉火纯青地把握着节奏,以使徐铁英能够舒服地保持沉默。橡皮擦现成摆在公文纸边,崔中石拿起慢慢擦掉纸上铅笔字,接着说道,“们行长是为儿子,主任干半辈子也应该为儿女们想想。您家眷已经去台北,听说尊夫人带着四个孩子还是租着两间民房。往后总得给他们个住处,还有四个孩子,总不能让他们辍学。管着账,知道,他们那些人捞钱可是子孙五辈子也花不完。主任信得过和们行长,您就当刚才说话从来没听到过。事情们去做,两个字,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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