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值班秘书示以稍候,桌上有电话不用,却走到内室大门那侧小几上另部电话前,拿起话筒:“报告建丰同志,曾可达同志到。”
少顷,他将电话向候在那里曾可达伸,曾可达轻步走过去,接过电话,放到耳边,习惯地往电话机上方贴在墙上张白纸望去。
白纸上是建丰同志亲笔书写颜体。上方横排写着“们都是同志”,下方左边竖行写着“事忙恕不见面”,下方右边竖行写着“务急请打电话”。
“曾可达同志吗?”话筒里声音是个人,传到曾可达耳边却像有两个声音——原来比话筒声音稍慢半拍,说话人真声透过虚掩大门隐约也能听到。
曾可达目光不禁向虚掩门缝里望去,恰恰能看到那个背影,
用兵之要在如臂使手、如手使指,国防部为用兵中枢,因此各部各局都集中在栋大楼里,便于电讯密文能尽快在各个部门之间传递衔接,呈交筹划。
唯例外是这个南京国防部预备干部局,不在大楼里,不与其他部局直接往来,单独设在大楼后院绿荫掩盖栋二层小洋楼里。仅此也能看出,它虽然名义上仍属国防部之下辖局,而且还是“预备干部”局,其地位却令其他部局侧目相看。
曾可达把车停在国防部大楼前院,徒步绕过大楼,便看到后面这片院子。每到此处,他和他同志们都会自觉地轻身疾步走过那段只有建丰同志专车可以使用水泥车道,去往那栋小楼。这不只是发自内心尊敬,还有由衷体谅。建丰同志在工作,而且往往是在同时间处理完全不同几件工作,他需要安静。
大楼距小楼约两百米,沿那条水泥车道,每五十米路旁竖伞亭,每个伞亭下站着个身着无领章、无军帽、卡其布军服青年军人,四个口袋军服和腰间别着手枪能看出他们皆非士兵,却看不出他们官阶职衔。
曾可达轻身快步,每遇伞亭都是互相注目,同时行礼,匆匆而过。
来到楼前,登上五级石阶,门口青年无声地引着曾可达进入层门厅。
门厅约百平方米,无任何装饰,左右只有两条各长五米木条靠背坐凳对面摆着。最为醒目是坐凳背后同样长两排衣架,上面整齐地挂着套套无领章卡其布军服,下面摆着双双黑色浅口布鞋,墙上钉着个个帽钩。曾可达很熟悉地走到贴有他姓名套军服前,先取下军帽挂上帽钩,接着脱下自己少将官服。引他进门青年接过他少将服,曾可达轻声说句“谢谢”。换上自己那套无领章卡其布军服,弯腰解皮鞋上鞋带,换上自己那双布鞋。这才独自走向门厅里端楼梯,轻步而快速地拾级而上。
楼梯尽头上走廊,正对便是双扇大门,敞开着,眼便能看到门内和层相同是百平方米左右大厅。与楼不同是,这里只三面挨墙窗前摆有长条靠背木凳,厅中更显空阔,而正对走廊这两扇大门大厅内室那两扇虚掩大门便赫然在目,以致内室大门边张值班桌和桌前值班秘书更显醒目。
看到站在大厅门口曾可达,值班秘书便在桌前笑站起,点下头。
曾可达轻步走进大厅,走到值班桌前以目默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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