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何孝钰会怎回答?他在紧张地等听。
何孝钰早已怔在那里,睁大眼望着方孟敖。她也万没想到方孟敖上来会这问!她只能感觉到他问这话并无恶意,却很沉重。怎答他?
方孟敖依然望着窗外:“这样问为难你。**党也不会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写在脸上也未必就是**党。你们北平学生多数都倾向**党,你是进步学生,有可能见到过**党。也就这问。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保持沉默。”
“能不能也问你句?”何孝钰轻轻地回
方孟敖这才坐下去,点燃烟,轻吸口,又轻轻地吐出。接着便是沉默,显然是在考虑怎问话。
何孝钰是接受任务来接触他,但没想到第次接触会是这样情景,会是方孟敖主动地和自己单独待在起。她现在只能沉默,等待他问话。
“1937年们分手时候你才十岁吧?”方孟敖提出第个问题竟是这个问题。
何孝钰望着他,点点头。
“今年你二十二岁。”方孟敖依然说着这个貌似多余话题,“十年,跟家里没有来往,你们都长大,都变,可点儿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情况。下面问话都是闲谈,你知道就告诉,不愿意可以不答。好吗?”
——接着从耳机里传来是何孝钰声音:“当然。”
不是方步亭这个家太可怕,而是国民党这个政权太可怕!
身为把握国民z.府金融命脉中央银行驻北平大员,方步亭要为多少上层、多少高官赚钱洗钱?方步亭之所以把自己办公室设在家里这栋洋楼,就因为多少埋有隐患密谈不能够在北平分行进行。尤其抗战胜利这三年,方方面面眼睛都盯着央行,方步亭可以为他们赚钱,但不能为他们替死。因此在这里秘密装下录音窃听装置,以往无论是谁到这里来密谈,包括关键专线电话,方步亭都要暗中录音。自保是方步亭底线。
方孟敖突然回来!**党?铁血救国会?身家性命所系!这条窃听线于是秘密装到方孟敖可能到每个房间。方步亭要随时知道这个儿子秘密,随时准备对策。为救这个家,也为救这个儿子。当然,窃听只能在这间办公室,只有方步亭和谢培东两个人能够听到。
谢木兰房间房门不知什时候已经轻轻被掩上。
何孝钰真正紧张,只好又点点头。
方孟敖望眼房门,在感觉门外是否有人,飞行员耳朵和眼睛告诉他现在是安全,于是目光转望向窗外,有意不看何孝钰:“你见过**党吗?”
二楼行长办公室。
入耳惊心!
这句话同时在谢培东耳机里传来时,他眉毛飞快地颤动下,眼睛闭得更紧。
房间里,何孝钰感觉到方孟敖神态变化。刚才在楼下他还开着玩笑,这时却变得十分严肃。
已经答应他可以坐下,方孟敖却依然站在那里。他本就很高,现在离何孝钰也就米远,何孝钰抬头望他时便显得更高。
何孝钰心里突然冒出阵紧张,想站起来,却还是强装镇静地坐着。
见她掩饰紧张样子,方孟敖又强笑下,掏出支雪茄,“可不可以抽烟?”
何孝钰:“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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