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问答，第四兵团那个军需处长和特务营长都听到
。
军需处长向特务营长使个眼色，那个特务营长走过来：“什
国防部经济稽查大队？”
王科长哪里敢答他，望向马汉山。
马汉山瞟那个营长眼：“识相
现在走还来得及。不走，你们就等着。”
“
们等着。”那个特务营长当即还以颜色，“戡乱救国时期，敢跟们抢军粮，倒要看看来是谁。找死东西！”
尽管听不见，等候十二点到站那列火车两个方阵人都觉得已经听见远处火车轧着铁轨驰来隆隆声！
站台上这时已多队人，国军第四兵团不只来军需处长，还派特务营长带着个特务连，钢盔钢枪来护驾运粮，黑压压排在站台那边。
站台这边，民食调配委员会两个科长和群科员早已万分紧张，这时都躲在那十个军统便衣身后，殊不知那十个军统便衣心里也很紧张。
都知道将会有场争拼，这时又都互不理睬，单等运粮火车到，亮出真章——那群第四兵团派来人全都目光空空，好像马汉山、民食调配委员会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
真正硬气只有马汉山个人，这时还坐在铁轨上，右手提着那支二十响驳壳枪，左手多把折扇，拼命地扇着。
小院草丛中传来虫鸣，父亲喜栽那些花这时都在黑暗中，只能淡淡闻见花香，西面天空那丝新月只隐约能见。
她闭上眼，耳边又传来那个神秘而又令人激动声音：
花长好，月长圆，人长寿！
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默默念祷：“花何时长好，月何时长圆，人何时长寿……”
虔诚默祷带来强烈意念，让她突然似乎听到巨大由无数人组成方阵发出脚步声从沉沉黑夜中传来——是自己心目中理想新中国脚步声！她能感受到这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混账王八蛋！你刚才骂谁？”马汉山倏地从马扎上站起来，“你们陈副司令都不敢骂，个中校特务营长，你狗日敢骂！”
“马局长，你喜欢骂人，们可懒得骂人。”那个特务营长立刻反唇相讥。他们第四兵团是蒋介石嫡系，坐镇北平，牵制傅作义西北军，备受呵宠，平时闹事南京屡次护短，哪会怕个马汉山，
最急是那个调度主任，拿着盏红灯已经跑到离站台五百米远处高高举在那里，唯恐进站火车轧死坐在铁轨上不肯上来马局长。
“王行！”马汉山突然吼道。
那王科长本躲在人后，被他叫不得不走过去：“在，局长。”
马汉山将那支驳壳枪指向他：“国防部经济稽查大队呢？”
那王科长惊慌之中还不忘瞄眼摆钟：“局、局长，还不到十二点呢……方大队长说、说，他们准到……”
睁开眼，看见却依然是沉寂小院，还有满天星斗……
自己完全不应该有此孤独。而此刻袭上心头明明是种难以名状孤独。而且这种孤独不只属于自己，她似乎还感觉到另外两个人孤独。
——梁经纶若明若暗、莫测高深孤独！
——方孟敖茕茕孑立、独往独来孤独！
北平火车站货运站台顶棚摆钟已是十点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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