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捧着礼盒两手并未松开:“今
曾可达接下来说话便像是在潮声之上漂浮,若隐若现偏字字分明:“您刚才也看到,这套茶具为什是个壶、三个杯子?浅见,这个壶代表便是北平分行,三个杯子代表应该是方行长和您两位公子。希望方行长不要辜负送礼人片苦心。”
听他把三个杯子比作自己父子三人,仿佛漂浮在潮声之上那条船猛地撞向胸口,方步亭倏地睁开眼睛,望向曾可达。
曾可达也在望着他,目光被灯光照着,游移闪烁。
方步亭琢磨不透曾可达此时怪异眼神。他知道这套茶具应该有四个杯子,却不知道是不久前因曾可达盛怒之下失手摔个,现在被他顺理成章将三只杯子比作他们父子三人。
——蒋经国深意何以如此简单直接?
本是背对着他,这时又慢慢转过身去,看见光着上身两眼无助崔中石,阵难言心酸蓦地又涌上来。走过去帮他拿起眼镜和那个假衣领、那件长衫,递过去。
“谢谢。”崔中石答道。
方邸洋楼层客厅。
“国民z.府不可日无中央银行,中央银行不可日无北平分行,北平分行不可日无方步亭行长。”曾可达这几句顶真格语式听来太耳熟,可此时从他嘴里说出偏又十分严肃真诚。
方步亭那条已经踏上二楼台阶腿,不得不停住。
犹豫只有片刻,方步亭踏在楼梯上脚踏回地面,接着朝摆在那套茶具桌子走去。
曾可达悄然跟在他身侧,随着走到茶具边。
方步亭:“这套礼物收下,请曾将军代转达谢意。”
曾可达立刻双手捧着已经打开盒盖那套茶具恭敬地递给方步亭。
方步亭也只好双手接过那亮在面前壶三杯。
曾可达在他背后立刻补句:“必须告诉方行长,这几句话不是说。”
方步亭回头望向曾可达:“现在不是清朝,更不是左宗棠。当年潘祖荫和郭嵩焘那些人用这样话打动咸丰皇帝,保住左宗棠。可现在是中华民国,宪政时期。要是方步亭真干危害国家事,有法律在,谁也保不。因此,这几句话是谁说对并不重要。”
曾可达:“时不同而理同。当年左宗棠也正是没有干危害清朝廷事,那些人才保住他。同样,南京方面也相信方行长包括方大队长从未有意干过危害中华民国事,才托将这几句话转告方行长。和当年清朝廷要保左宗棠样,南京方面现在保也不是方行长和方大队长个人,而是国家当前危难时局。东北、华北,跟**党决战即将开始,中央银行北平分行担负着保证前方军需供应和平津各大城市经济稳定重任。这个重任无人能够替代方行长。不管方行长认为刚才说那几句话重不重要,都必须转告,这几句话,就是托给您送茶具人对您评价,也是对您寄予厚望。”
方步亭目光远远地望向仍然摆在桌上那套茶具,茶壶上字在这个距离是看不见,可那几个字竟像自己能够跳出来,再次扑向他眼帘——“蒋先生经国清赏”!
方步亭下意识地闭上眼,只觉夜风吹来都是后院竹林摇动,篁音入耳,竟似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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