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西餐，其实也就相当于西式快餐。时局艰难如此，当着方孟敖，方家就算能弄出
席正宗
西餐也不合时宜。
就这
简单次聚餐，面包没有人动，蔬菜沙拉没有人动，左边排程小云、方孟韦、谢木兰，右边排谢培东、方孟敖、何孝钰甚至连勺都没有拿起。
除
方孟敖，其他五个人都在默默地望着方步亭。
方步亭今天太怪异，个人埋着头在慢慢地用汤勺喝汤，竟然没有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他。
——崔中石突然被捕，方步亭还要硬撑着吃这顿难得团圆晚餐。谢培东心里比谁都明白，比谁都忧急。他暗中将目光递给正对
徐铁英望眼那个轴筒，又望向马汉山那副嘴脸。
“告辞。”马汉山竟拿着那幅本来是要送给徐铁英画向办公室门径直走去。
“孙秘书！”徐铁英好像还没有用过这样声调。
那个孙秘书连忙进来，望着局座那张铁青脸，关切地问道：“局长，您是不是感觉身体不舒服？”
“死不。”徐铁英语气放缓，接着说道，“把马汉山那个杯子给
扔出去。”
孙秘书修养再好也露出厌恶之色，徐铁英立刻目止他：“知道，叫单副局长好好陪着。”
“是。”孙秘书转身退出去。
马汉山手端着茶杯，望着那孙秘书走出去，又转望向徐铁英。
徐铁英笑望着他：“本想留你吃饭，可底下要问党产事。”
说到这里他停住，“党产”两个字更显得重音突出。
秘书很快走进来。
马汉山被他搜过身，现在要找补回来，沉着脸说道：“这热天也不给你们局长倒杯茶？顺便给也倒杯吧。”
那孙秘书望向徐铁英。
徐铁英点下头。
孙秘书还是那张公事脸，先给马汉山倒杯茶双手递过去。
“是。”那孙秘书去拿起杯子，“这样小人，局长犯不着和他般见识。”
“崔中石关在哪里？”徐铁英直接转话题。
孙秘书：“关在重刑犯禁闭室。”
徐铁英：“叫单副局长那些人都离开，你亲自去安排，十分钟后去见他。”
餐桌上，笸箩面包刚好七个，然后有大盘蔬菜沙拉，每人面前碟罗宋汤。
马汉山怔，望着他等他说底下话。
徐铁英：“马局长应该知道，事关中央党部，走出这个门最好个字也不要说。”
“混账王八蛋！”马汉山在心里骂句，站起时那个笑便有意带着几分矜持，“是呀，都是为党国，大家都不容易。”
“送送你？”徐铁英慢慢站起来。
“你还有大事。”马汉山也把“大事”两个字说得很重，手拿起沙发上那件中山装，接着走到徐铁英办公桌前，拿起那个轴筒，“幅画，张伯驹都说是唐伯虎真迹，有些俗人却说是赝品。本想请徐局长帮着鉴赏下，可惜今天你没有时间。”
马汉山：“放在茶几上就是。”
“是。”孙秘书将茶杯放到茶几上，提起热水瓶再去给徐铁英杯子续上水，接着望向徐铁英。
徐铁英：“说吧，马副主任也不是外人。”
孙秘书：“单副局长已经将那个崔中石带回来。”
马汉山本在低头喝茶，立刻接言：“那还不把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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