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孝钰脑子里蓦地想起《**党宣言》开头那几句话,她在自己心里神圣地朗诵起来:“个幽灵,**主义幽灵,在欧洲游荡。为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围剿,旧欧洲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激进派和德国警察,都联合起来。”
何孝钰被两个同学护着,仍然转过头在寻找。这回她没有在人群中寻找老刘同志,也没有去望眼燕大那条横幅,她不想再看到梁经纶和谢木兰在干什,而是
突然,她发现那只握她手有些异样,这才泪眼望去,她太意外!
站在身侧握她人原来是老刘同志!
何孝钰刚止住声,老刘同志示意她接着往下唱。
何孝钰移开目光,跟着歌声继续唱着。
她感觉到自己手被老刘同志慢慢松开,将她掌心翻到上面。
脱离家乡,
抛弃那无尽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满脸泪水,何孝钰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倾情释放过自己,她歌喉向被誉为全校第,可此刻她才深切地感受到人为什要唱歌——原来,理想和信念跟人感情是这样血肉不可分离。唯让她现在不能完全分辨清楚是,此刻热血和悲伤到底是为那些东北同学还是因为自己!泪眼中她仍然能看到谢木兰也在梁经纶身后激动地唱着。
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同胞,
还有那衰老爹娘……
四周,声援他们北平学生都又站起来。
汗水泪水在无数张脸上流淌。
守,华北仗要靠们打。你们总应该发表明确态度吧?”
李宇清和王克俊隔着站在那里陈继承对望眼,二人同时站起来。
李宇清:“如此重大决定必须电话请示李副总统。”
王克俊:“也必须请示傅总司令。”
陈继承:“那就立刻请示,休会刻钟。刻钟后必须做出决定,绝不容许**党操控学生再闹下去!”
老刘同志用手指在何孝钰掌心中虚写个“走”字!
**党员!下级服从上级!
何孝钰尽管热血仍在沸腾,却不得不服从老刘同志以这种特殊方式对自己下达关心指示。可人潮叠浪,挤出去谈何容易?
立刻有两个何孝钰并不认识男同学挨过来,个在前,个在后,艰难地护着她在人群中寸寸地挤去。
何孝钰猛回头,老刘同志不见。
歌声中,他们都不知道正在酝酿危险步步向他们逼近。
许多同学都挽起手,在那里同声高唱。
何孝钰也发现有只大手握住自己手,她也握住那只手,依然流着泪在唱:
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那可爱故乡……
附和歌声到处哽咽地响起:
“九八”,“九八”,
从那个悲惨时候,
“九八”,“九八”,
从那个悲惨时候,
北平市民调会总储仓库大门外已是烈日炎炎,学生们忍着饥渴,流着热汗。
当局仍然没有明确答复,正中东北那些学生依然坐在那里,每条干涩嗓子都在同时唱着那首让他们悲愤不已歌:
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大豆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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