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敖这才站住,转过头再望他时脸上已无丝毫笑容,两眼通红。
马汉山:“方大队,知道你今天是为崔中石报仇来。民调会账是在崔中石那里走,可杀人灭口事马汉山还没有那大能耐!”
方孟敖望他好阵子,又笑,这回笑得有些瘆人:“打赌不提民调会事,不提杀人事,你偏要提。你输。学生都在外面,整天没吃没喝,请客去吧。”
马汉山闭上眼:“你松开手,跟你去就是。”
方孟敖把拉开仓库大门上小门
马汉山:“公开拿出来私用当然不合适,找个名目走个账,那还是可以。”
方孟敖眼睛从马汉山头脸慢慢扫向他那条踏在椅子上腿,突然猛地皮靴,将那把椅子贴着地踢开去。
马汉山腿立刻踏空,身子跟着往前栽。
方孟敖瞅准把端住他那条断臂!
人是扶住,那条断臂被方孟敖往上抬着,痛得连天都黑,马汉山口气吸到肠子里,亏他愣是咬着牙不叫出来,喘过那口气,竟还说道:“谢谢啊……”
。”
方孟敖:“那就给每人发顿吃饭钱,让他们自己吃去。”
马汉山知道方孟敖今天是绝对饶不自己,想起个月来因此人日夜不得安生,这个坎也是过,雄也是过,干脆只脚踏到椅子上:“这个赌不打。”
方孟敖:“输不起还是舍不得?”
马汉山:“现在石米要千七百万法币,每人斤米,万人吃顿就得十亿法币,两万人就得二十亿法币。加上下饭菜钱,怎也要三十亿法币以上。方大队长,在北平能拿出这多钱跟你赌只有个人。要赌,你应该去找他。”说到这里,他露出坏笑。
方孟敖仍然使暗劲搀着他那条断臂:“不用谢。坐下,请坐下告诉找个什名目,怎走账才能拿出这多钱。万输,也好向北平分行要去。”
边叫自己坐,边依然搀住自己断臂不放,马汉山头上汗黄豆般大往下掉,兀自强笑:“这样事以前要问崔中石……现在恐怕要问方行长本人……”
“好,问谁都行。你带去!”方孟敖攥着他断臂便向门口拉去。
马汉山原是为负气,有意拿崔中石和方步亭来戳对方痛处,却忘此人是头猛虎,猛虎是不能够戳痛处。现在被他疯般往外拖,明白自己彻底斗不过,两脚便本能地钉在地面不肯迈步。方孟敖偏又力大,将他连人带脚擦着地直向门边拖去。
马汉山用左手拉住右臂,丝毫未能减轻断臂钻心疼,被拖到门边,只好大叫声:“崔中石不是杀!”
方孟敖似乎等就是他这脸坏笑:“好啊,你输、输都去找这个人出钱。告诉,这个人是谁?”
马汉山笑得有些不自然:“方大队,你输可以找他出钱。输可不能找他出钱。”
方孟敖:“直说吧,这个人是谁?”
马汉山又露出坏笑:“方大队长,除中央银行北平分行行长,这个人还能是谁呢?”
方孟敖心里想是记猛拳,打掉他那口黑牙!两臂却抱在胸前,脸上露出比他更坏笑:“中央银行北平分行行长敢公然拿银行钱为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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