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蒲忱又想咳嗽,可跟建丰同志通话是不能像平时那样咳嗽。但见他立刻掏出火柴,用肩膀夹住话筒,腾出手飞快地擦燃火柴,又立刻晃熄,火柴头上便冒出缕磷烟,他赶紧将火柴头凑到鼻孔边,将那缕磷烟深吸进去。
对方竟是建丰同志那个王秘书声音:“蒲忱同志好。建丰同志直在等你电话,你稍候,立刻转进去。”
“蒲忱同志吗?”建丰同志那带着浙江奉化口音在这部电话里也是满屋回响。
“报告建丰同志,是王蒲忱。”王蒲忱身上病态仍在,两腿却是碰。
建丰同志电话里回响:“审过吗?”
王蒲忱:“报告建丰同志,遵照你指示,审过。”
王蒲忱又擦燃根长长火柴点着烟:“改不……铐上吧,带到刑讯室去。”接着又大咳起来。
执行组长挥手,两个军统立刻走向梁经纶,个抓住他手臂拉起来,个取下手铐“咔嚓”铐住他双腕,押出去。
执行组长仍站在那里,等王蒲忱咳得又稍缓些,问道:“站长,按哪个级别用刑?”
“先让他看……”王蒲忱咳定,“让他看别人受刑,动他刑等来。”
“是。”那执行组长向门口走去,回头又说句,“站长,您少抽点烟。”
梁经纶:“请问今天是几号?”
王蒲忱打起十二分精神:“民国三十七年八月四号。”
梁经纶:“记住这个日子,就是今天参加**党。”
王蒲忱倏地站起来,将烟往地下摔:“介绍人自然就是?”
梁经纶:“这可是你自己说。”
建丰同志电话里回响:“梁经纶同志反应怎样?”
王蒲忱:“反应很正常,回答问题很机智。”
建丰同志电话里回响:“你是不是对他很客气?”
王蒲忱:“不会,建丰同志,完全是按照审讯**党地下党程序和态度审问他。关键是下面该怎办。何其沧把电话都打到李宗仁那里,李宇清亲自出面,陈继承照样不买账。陈继承意思要对梁经纶同志用刑,定要审出他是**党,而且要审出稽查大队协查那二十个学生里**党。很难办哪。是不是请南京那边出面赶快给陈继承打个电话,就说给何其沧个面子,把人放出去?”
电话那边却出现短暂沉默。
西山军统秘密监狱机要室。
夹层隔音铁门,秘密电台,专线电话,还有就是挨墙溜大保险柜。没有窗,亮着盏长明灯,完全封闭间暗室!
王蒲忱推开这道厚厚铁门,先是将烟在外面踩灭,又甩甩细长手指,显然不愿将烟味带进去,这才进室,将铁门沉沉地关上。
屋子里有台风扇,他却不开,站过去,便拨电话。
很快便通,王蒲忱:“王秘书好,是王蒲忱哪。”
王蒲忱又咳嗽起来,显然是刚才憋住咳嗽发作,特别厉害。
铁门猛地从外面推开,军统那个执行组长带着两个人冲进来。
执行组长紧望着咳缓过来王蒲忱:“站长,您不要紧吧?”
王蒲忱竟又从口袋里拿出那盒烟,抽出支放在嘴里,接着又拿出火柴。
执行组长:“站长,您就少抽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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