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韦身子动
下，本想也过来扶父亲，看见小妈腿站在床边腿跪在床上，稳稳地扶着父亲
后背，便又不动。
程小云：“孟韦，好好跟你爸说。”
方孟韦低头沉默着，终于下决心，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在重庆读完初中
要接着读高中，您却要把送去三青团中央训练班。实在不愿意去，您摔杯子……那天晚上只能个人在房间流泪，想要是妈还在定会让去读书，直读完大学，还会送到国外去留学……谁叫没有妈呢……”
方步亭身子震下，身后程小云也跟着震下，两手搀紧方步亭。
方孟韦脚也紧跟着动下，还是没有迈步，放低声音：“小妈，说这个话不是冲着您来，您不要放在心上……”
“怎
回事？想到哪里去？”方步亭依然端严地低问。
“先去香港，然后去法国。”方孟韦低声答道。
“去法国干什？”
“留学，打工，干什都行。”
“留什学？打什工？你当自己是那些学生想走就能走？！”
方步亭望着谢培东送徐铁英已经下楼，自己还想跟下去，可突然觉得头又晕，赶紧扶住楼梯口栏杆：“徐局长，培东送你，就不送……”
楼外大雨声淹没方步亭微弱声音，谢培东陪着徐铁英已经走出客厅。
走廊那边卧房门立刻开，程小云显然听到方步亭声音，出门便是惊，急忙走到方步亭身边，搀住依然扶着栏杆方步亭：“身子不要紧吧？”
“不要紧。”
程小云：“到房间去吧。”
“知道……”程小云眼中有泪花，“说吧，都说出来，你爸就明白……”
方孟韦却沉默。
方步亭刚才已闭上眼睛，这时又慢慢睁开：“那时候是错。接着说吧，说出来，就算替你妈做主，都依你，好吗？”
程小云在背后已经强烈地感觉到方步亭说这段话时身子有些微微发颤，便坐下来，紧挨着方步亭，是能用身子撑住他，二是也能不让孟韦看见自己流
“这大声干什？”程小云赶忙插言道，“孟韦这不在等着跟你商量嘛。”
方步亭：“跟商量什？他是国民z.府人，是在册军职，戡乱时期擅离职守是要上军事法庭！”
“爸——”方孟韦这声叫得不是委屈而是苍凉，“大哥也是在册军职，您不直在想方设法让他去美国吗？”
方步亭被问住，沉默好阵子，声调柔和下来：“你知道，何必拿这个话来堵。两个儿子，从小就你听话，后来直跟在身边，没有让操过心……实在要走，告诉个原因，帮你去求人……”
“坐下吧。坐下慢慢说。”程小云发现方步亭有些站不住，连忙扶他在床边坐下。
方步亭看见程小云眼中忧急：“怎？木兰又哭闹？”
程小云摇摇头：“是孟韦。他要走，跟他谈好阵子，你们在谈事也不好叫你。”
“唉！”方步亭声长叹，让程小云搀着向卧房走去。
方步亭走进卧房门便站住，只觉阵心酸。
站在窗边椅子旁小儿子换上身学生装，两口箱子就在身旁。这不是要搬出去住，是要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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