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达方寸大乱,再也不敢“分析”,偏又带着分析答道:“是,建丰同志。认为这是因为方孟敖跟崔中石感情太深……”
建丰电话里声音更冷峻:“是跟崔中石个人感情太深,还是跟**党感情太深?”
曾可达慌乱地用弯曲食指刮下流到嘴边汗,他必须选择个答案:“根据直觉,方孟敖应该是跟崔中石个人感情太深……”
“**党内是不允许讲个人感情。方孟敖这样做,说明什问题?想想,从你自身找原因!”
“是。建丰同志。”曾可达回这句再也忍不住喉头哽咽,“也许开始怀疑方孟敖就是错误……甚至怀疑崔中石是不是**党都因为有成见……”
话中耗尽,现在向建丰汇报完,感到极度疲乏,话筒虽依然紧贴在耳边,身体却再不能挺得笔直,利用话筒那边几秒钟沉默,另只手悄悄地撑住桌沿。
话筒那边沉默结束,接着传来建丰回响:“把方孟敖说崔中石那段话重复遍。”
“是。”曾可达必须当即回应,接下来却片茫然,要重复哪段话?
建丰在话筒那边像是能看到他茫然,提醒道:“关于他跟崔中石是朋友那段话。”
“是,建丰同志。”曾可达立刻敏感到建丰同志要听这段话必有深意,脑子里边急剧地搜索这段原话,心里同时揣摩着重复这段话重要性,措辞便更加谨慎,“梁经纶同志说,方孟敖对何孝钰说原话是‘崔中石跟是朋友,像大哥样朋友!不管他是怎死,为谁死,让他死人总会查清楚,个也不会放过……’”
“为什会这样想?”
曾可达竭力镇定自己:“方孟敖是个没有城府人,但也是个极聪明人。如果崔中石是**党,或者说他知道崔中石是**党,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拼命将自己往崔中石身上靠……当时您就提醒过,党通局、保密局都周密调查过他和崔中石关系,并无任何迹象能证明他已被**党发展。都因为固执干扰您判断,这再次证明不相信您是会犯错误……”
“好,你有现在这个觉悟,证明相信你没有错。”建丰话筒里回声终于有所缓和,“批评与自批评,不是**党专利。你下步怎想、怎做?”
“这段话是什意思?”建丰电话里紧接着追问,“不要往梁经纶身上推,现在想听你直觉。”
曾可达更怔。
曾可达应该理解建丰同志今天心情,可他偏偏忽略至关重要点——上级在心情不好时候,恰恰是最容易放大下级弱点时候!自己刚才试图往梁经纶身上推卸责任实在不智!
他额上脸上汗又密密地渗出,答道:“是,建丰同志……也想过这个问题……第,这可能与方孟敖个人性格有关,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第二,也可能因为他跟**党接不上头,便用这种极端手段,迫使共党地下组织赶紧与他接头……”
“要你说出直觉!”电话里回响夹带着股冰冷寒风,“不是什第‘可能’,第二‘可能’!现在不需要听分析,你分析已经听够!告诉你直觉,方孟敖为什揪住崔中石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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