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山太静,还是朗诵声越来越大,整个院落都是谢木兰空灵声音,向西山,向天空,也向进入后院那条通道飘去……
“干什?念诗?”徐铁英望眼通往后院通道,又望向王蒲忱,再望向孙秘书。
孙秘书专注地侧耳倾听:
可记忆花朵却依旧这样鲜亮……
听清楚,孙秘书望向徐铁英,答道:“是谢木兰在念诗,朱自清《雪朝》。”
梁经纶眼中闪耀着诗;
这座院子到处都在闪耀着诗!
梁经纶好无奈,这回是自己不敢看她,苦笑下,目光移向高墙,移向高墙外西山:“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哪有什新月派诗。”
“那们就朗诵朱自清先生诗,纪念他!”谢木兰连忙接道。
梁经纶真不知道该怎接她话,默在那里。
——这笑,等十年。
西山监狱后院草亭中,石桌旁。
徐铁英限定时间已经不多,梁经纶必须跟谢木兰“谈话”。
坐在石凳上,梁经纶定定地望着对面谢木兰眼睛。
谢木兰记忆中,梁经纶看自己眼睛也就奢侈几次,每次谢木兰都不敢跟他对视。这次,谢木兰又扛不过三秒,目光就移向别处。
方孟韦立刻后悔,默坐片刻,拉开抽屉,将那页快写完信放进去:“你们说得对,不应该写这封信……还有,不应该说刚才那些话。”
程小云:“在这个家里,没有什应该不应该。只想告诉你,从跟着你爸,就从来没有骗自己,更没有骗他。们方家每个人心里都难,可有点很好,谁也不会骗谁。和你爸,你和你哥,还有你姑爹和木兰,都是这样。”
方孟韦沉默少顷,轻轻地答个字:“是。”
程小云:“你不愿意跟木兰起吃晚饭,就去崔叔家吧。面包快烤好,去给你拿。”
“程姨!”方孟韦叫住程小云。
徐铁英赏识地对孙秘书点下头,又把目光慢慢移向王蒲忱。
王蒲忱强忍着徐铁英这种将铁血救国会玩弄于股掌之上得意,去看手表:“还有十二分钟。”
徐铁英:“那就让他们再念十二分钟。把严春明那几个**党都带过来,让他们起听。”
梁
谢木兰已经在他对面轻轻地、深情地,朗诵起来:
白絮似雪花漫天飞扬,
银色黎明静谧得没有点儿声响;
无意间打开浅蓝色日记本,
簇紫红色花瓣散落到桌上……
梁经纶心中紧,还是把要说话说出来:“能回答个问题吗?”
“好呀。”谢木兰短发甩,转回头瞥梁经纶眼,目光又望向别处,等他问下去。
“为什每次看你眼,你都要把目光望向别处?”原本想问不是这句话,梁经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这样问。
“是新月派诗吗?”谢木兰再次转过脸时,脸颊已经潮红,两眼也不再回避梁经纶目光。
她感觉自己眼中闪耀着诗;
程小云慢慢转过身。
方孟韦低着头说道:“你下去别教孝钰唱,这首歌只有你唱得最好,谁都喜欢听你唱。”
程小云:“比你妈唱得还好吗?”
方孟韦:“是。”
方孟韦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程小云露出凄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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