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忙笑道:“臣妾是看皇后娘娘身上绣花儿朵儿呢,虽然绣得少,可真真是以清朗为美,看着清爽大气。”
琅华略略正正衣襟上珍珠纽子,含笑道:“嘉贵人向是最爱娇俏打扮,本宫倒想听你评说评说。”
玉妍斜斜行礼,如风摆杨柳般,细细说来:“臣妾看娘娘身上满绣折枝花,像是从前大清刚入关时候,宫眷们最时兴绣法,往往以旗装绣疏落阔朗图案为美,用也是京绣手法,讲究是大气连绵,富贵吉祥。而时下宫里最时兴,是用轻柔缎料,追求轻盈拂动之柔美,往往在袖口衣襟和裙裾上多绣花样,身上则花样轻巧,多用江南绣法,或用金线薄薄织起,虽然花枝繁密,但追求越柔越好。如今看皇后娘娘装扮,真是颇有入关时古风呢。”
众人听玉妍娓娓道来,再看自己身上旗装,虽然颜色花色各异,但比之皇后,果然是轻盈软薄许
,皇上近日抬举慧贵妃,自然是恩宠有加,慧贵妃贤淑安静,也受得起皇上这点眷顾。只是娴妃在潜邸时位分既高,性子又傲,如今被贵妃高头,难免气不顺,要与人起争执,不若将她放到安静些地方,也好静心些。等她心气平伏些许,皇上再好好赏赐她给她些恩典就是。”
皇帝伸手抚抚皇后头发,“皇后思虑周详。”
琅华这才松口气,伸手揽住皇帝手臂,笑意盈盈,“臣妾愚见,怎比得上皇上圣明。往日里皇上向称赞娴妃慧心兰性,而慧贵妃娴静温婉,怎到今日给娴妃封号是娴,贵妃反而是慧?臣妾却不懂。”
隐隐有风吹进,帐外仙鹤衔芝紫铜烛台上烛火微微晃晃,映着拂动帐幔,如水波颤颤,明灭不定。皇帝脸色落着若明若暗光影,有些飘浮不定,他笑影淡得如天际薄薄浮云。“朕也是随手择两个字罢。”他低下头看着琅华,“朕嘱咐内务府,用心布置你长春宫,你可还满意吗?”
琅华笑意深绽,仿佛烛火上爆出朵明艳烛花,“皇上在后宫第夜是留在臣妾宫中,便是对臣妾最大用心与恩典。”
皇帝轻轻拍着琅华肩膀,声音渐渐低微下去,却依依透着眷恋与温柔,“朕用心,你懂得就好。你是朕皇后,又向贤惠,后宫事你打理着,朕很放心。”
因出丧,也立后封妃,嫔妃们也不再味素服银饰。海兰早换身如意肩水蓝旗装,只衣襟袖口绣星星点点素白小花,如她人般,清新而不点眼。自然,这也是她贯态度。
海兰照常来候着如懿起身,又陪她同用早膳,才去长春宫中向琅华请安。
琅华气色极好,又精心修饰过容颜,换芙蓉蜜色绣折枝蝴蝶花氅衣①,头上只用只鎏金扁方绾住如云乌发,端正发髻上只点缀疏疏几点银翠珠钗,并几朵通草花朵而已。虽然简单,倒也大方爽朗。大早二阿哥也被乳母抱来,琅华愈加高兴,嫔妃们也少不得热闹起来,说着二阿哥又壮或是看着聪明伶俐。
唯有嘉贵人金玉妍打量着琅华身打扮,笑吟吟不说话。琅华时察觉,便笑道:“素日里嘉贵人最爱说笑,怎今日反而只笑不说话,可是长春宫拘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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