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答应转过脸,逼视着如懿,语气咄咄逼人:“嫉妒之心人人有之,嫔妾也知道自从承蒙皇上恩宠,便被人觊觎陷害,却不想这样人竟是娴妃娘娘!敢问娘娘句,那日除你,还有别人有机会在嫔妾药膏里下白花丹粉末?”
如懿平视于她,并不肯有丝毫目光回避,平静道:“当日本宫直在你跟前,说几句话就走,如果你定认定本宫会当面害你,那本宫无话可说。”
皇帝望着如懿,幽黑眸中平静无澜:“既然闹出这样大事情,还伤玫答应容颜,朕就不能不彻查。”
皇后歉然道:“嫉妒乃是嫔妃大罪,何况暗中伤人。后宫管教不严,乃是臣妾罪过。”
皇帝凝眉道:“皇后是有过失,但罪不在你。”他眼底闪过丝不忍,恰如流星闪过尾翼,转瞬不见。
医便道:“皇上,皇后娘娘,那日微臣也在太医院,是有这个事。因这种药膏配制不易,那日只有这瓶,就从钵里取点给素心姑姑用。”
皇后凝神想:“当时用没事,那素心,你路上过去,有谁碰过这个药膏没有?”
素心斩钉截铁道:“绝没有,奴婢赶着过去,到永和宫只有娴妃娘娘陪着,奴婢给药便走。”
玫答应绞着帕子,恨得银牙暗咬:“是。那日素心送药,娴妃陪臣妾坐会儿也走。之后再没旁人来探视过臣妾。”
皇帝目光落在如懿面庞上,带丝探询意味:“娴妃,你待在那里做什?”
皇后思虑片刻,道:“娴妃,无论是不是你做,总要问问。去慎刑司吧,有什话,那里精奇嬷嬷会问你。”
如懿身上凛,慎刑司掌管着后宫刑狱,上至嫔妃,下至宫人,旦犯错,无不要在里头脱层皮才能出来。她忍着身上寒毛竖起不适,强撑着身体俯身而拜:“事关臣妾清白,臣妾不能不去。只是请皇上相信,臣妾并非这样人。”
皇帝微微颔首,语意沉沉:“你放心。”
不过三个字,如懿心中稳,觉得浑身都松下去。惢心忍不住哭求道:“皇上,即便要问小主话,也别去慎刑司呀。小主昨晚已经着风寒,哪里还禁得起这样折腾。皇上!”
皇帝温和道:“若是风寒,朕会让太医去诊治。但
殿内龙涎香幽暗气味太浓,被暖气熏,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如懿面色沉静如璧:“皇后娘娘让臣妾陪玫答应回永和宫,臣妾说几句话就走,并没有多留。”
皇后眼波似绵,绵里却藏银针似光芒:“那其实除娴妃,便没有别人再能碰到那瓶药膏。永和宫里,也没轮到给这个。娴妃,你能告诉本宫,是怎回事?”
如懿跪在寸许长“松鹤长春”织金厚毯上,只觉得冷汗重重逼湿罗衣。她从未这样想过,从那次掌掴开始,到她送玫答应回永和宫以及药膏送来,种种无意事端,竟会织成个密密罗网,将她缠得密不透风,不可脱身。
心中惊悸如惊涛骇浪,她脸上却不肯露出分毫气馁之色,只望着皇帝道:“皇上,臣妾没有做过,更不知道其中原委。”
皇后颇有为难之色,迟疑道:“皇上,玫答应出身乌拉那拉氏府邸,想来娴妃顾念情谊,定不会做这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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