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吓得忙跪下道:“奴婢延禧宫宫女惢心,无心冒犯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倒还和气:“这个时候,是刚送永璜去阿哥所?”
惢心道
阿箬气馁地哭起来,惢心见两下里尴尬,便端过碗姜汤给阿箬:“姐姐身上不好,快喝姜汤散散吧。”
阿箬就着惢心手正要喝,如懿愈加不乐:“让她自己喝!”阿箬扁扁嘴不敢再哭,只得自己接过喝。
如懿严厉道:“等下喝药好好去睡。这是最后次,下次还要口不择言,凡事胡乱逞强,也保不你。”
阿箬垂着眼睛,无声地啜泣着出去。
如懿心下烦乱不堪,拽过管玳瑁紫毫笔便开始抄写佛经。惢心小心翼翼道:“小主也该饿,不如传晚膳吧!”
住呜咽起来:“小主,奴婢好委屈!”
如懿慢慢在伤口上撒着药粉,淡淡道:“委屈什?”
阿箬哭道:“慧贵妃这折磨奴婢,就是为折损小主颜面。奴婢受委屈不要紧,可是小主……”
如懿将药瓶往桌上重重搁:“你受委屈当然不要紧,因为你受委屈都是自作自受,都是活该!”
阿箬怔片刻,似乎是不可置信般,放声哭道:“小主以为奴婢是为什?从前莲心言语冒犯,几次顶撞小主,不阴不阳,奴婢已经瞧不上她许久。昨日她指婚荣耀,今日就受折磨,奴婢是替小主高兴,是替小主报仇才奚落她几句!”
如懿头也不抬:“气也气饱,不必。”
这生闷气便是夜。如懿抄录佛经抄得晚,夜里又听着微凉雨簌簌夜,夹杂着雨打芭蕉之声,格外愁人似,这夜无论如何便没有睡好。
如懿起来便闷闷,将昨夜剩下佛经并抄录好交给惢心,便道:“去吧。”
惢心见外头雨停,便先送永璜去尚书房。绕过尚书房便到长街,惢心早便知皇帝昨夜歇在玫贵人处,便特意绕往永和宫外走。果然见微明天色下,远远有太监们薄底靴轻快擦着青石砖板步声传来。溜宫灯如星子明耀,簇拥着明黄御辇,后头跟着无数仪仗,自悄然寂静宫墙夹道疾疾走来。
惢心只当是低头走路,打皇帝跟前走过。前头引导太监便呵斥起来:“谁呢?没看见御驾在此?”
心口像有团野火燎原,如懿沉着脸呵斥道:“为报仇,还是替挖个坑跳下去?再三告诫过你,宫里不比外头,由得你这样骄纵任性,满口乱说。这是后宫,句话说错便是要活活打死,你有几条舌头去填你自己命!”
阿箬战战兢兢地看着如懿,哀泣道:“奴婢就算有不是,也是对小主片忠心呀!”
如懿气得话也不会说。惢心忙道:“阿箬姐姐,小主就是为替你求情,才被贵妃娘娘再三为难,抄百遍《佛母经》还不够,还要再抄百遍。”
阿箬怯怯道:“奴婢就是不服气,不服气从前在潜邸时候小主和她都是侧福晋,如今怎就要事事踩在小主头上?小主又不是争不过她!”
如懿气得脸都涨红,手上护甲敲在紫檀桌上发出沉闷悠响。她恼怒道:“你凡事只知道争,只知道要出头!却从没想过凡事要适可而止,有进有退!你是想争,偏偏争不过人家,还把自己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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