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淡淡笑,伸手拨拨桌上艾叶:“今日虽然是惊蛰,但宫中是什地方,何况是怡贵人有孕,人人重视,怎会突然有毒蛇出现?又那巧落在怡贵人休息之处?万今日不是姐姐沉稳,那怡贵人尸两命,便是意料之中。”
如懿从袖中取出绢子,上面染点油彩颜料,递与海兰道:“你看看这油彩有什奇怪?”
“妹妹出身贫家,所以依稀闻过这种味道,似乎有些蛇莓汁液气味。”海兰轻轻嗅,旋即惊,“民间传闻,蛇虫喜吃蛇莓,故而有蛇莓处常有蛇虫出现说。”
如懿叹息轻得恍如云烟:“今日命景阳宫中遍撒雄黄石灰,谁知至离去短短两个时辰内,已见十数条毒蛇遁走四窜。此事并非偶然。虽不知是哪里出缘故,但想起景阳宫内因怡贵人有孕而特意装饰华彩以表喜庆。这虽然是内务府惯例,但不知是谁从中做过手脚,才会引来这些脏东西。”
海兰沉吟着道:“记得景阳宫是怡贵人初初有孕时装饰,至今已快两个月,等到油彩气味散尽,这种蛇莓汁液气味才会明显,正好是惊蛰前后百虫出动。想来谋划这件事人心机极深,才能事先安排丝丝入扣,让人不得怀疑。”
便是娴妃与怡贵人,她们住在起,皇上去看望倒也更方便。”
如懿回到宫中便觉得闷闷,壁吩咐宫人收拾出正殿两间屋子,壁往海兰殿中去。
海兰闲来无事,只穿着件家常月白缂丝凤香菊纹斗珠长衣,拥着个小小掐丝珐琅暖炉,正在窗下缝制香包。
如懿挥挥手示意叶心不必提醒,转过珠帘落帐,笑盈盈道:“天气暖和起来,怎还抱着个暖炉,这怕冷?”
海兰抬头笑道:“姐姐来。”她将暖炉递到如懿怀中:“自己哪里用暖炉呢,是怕姐姐在景阳宫看到什心寒惊怕之事,所以特意备下给姐姐。”
如懿道:“怡贵人要来延禧宫,既是她自己意思,也是皇后属意。在怡贵人平安生产之前,延禧宫只怕有小心。妹妹心细如尘,便要依靠你。”
海兰紧紧握住如懿手:“姐姐怎样保全妹妹,妹妹必定样相待。”如懿心中说不出感动,只觉得宫苑重重如深海悬冰,有海兰在,亦多丝可以依靠温暖。
二人正相对间,却见叶心叩门而入,端盏汤药进来道:“小主,到喝坐胎药时候。”
海兰便道:“搁下
如懿微微惊愕,替她正正发髻间枚将要垂落攒心嵌珠绢花:“你倒灵通!”
海兰抿嘴笑:“如今宫里眼睛都看着景阳宫呢,有什风吹草动是不知道。”
如懿微微叹口气:“那以后,所有眼睛都要盯到延禧宫来。”
“个景阳宫就足以引来毒蛇环伺,那怡贵人移居之后,延禧宫岂不也成蛇虫鼠蚁纷至沓来之地。”她拉过如懿细看桌上罗列晒干香草叶子,“这是薄荷叶、艾叶、半枝莲、薰衣草、天竺葵叶,都有驱虫辟邪之效,妹妹做这些,希望可以悬挂在延禧宫中,驱邪避灾。”
如懿挥手示意侍奉宫人们都退下,海兰亲自奉盏菊花茶递到如懿手中,如懿无心去饮,只得放下道:“你也觉得怡贵人突然遇蛇,十分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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